謝嬌嬌微微吃驚瞪著眼:“你可曾看到是哪一方的人馬?”
可話一出口, 謝嬌嬌的心裏就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朝廷軍隊皆有製式,遠望過去,並無一人著軍中服飾, ”沈格澤回得很快,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問什麼一樣:“我觀他們的動作雖利落矯健,但不算統一。不像是久經訓練之人。”
“且上下級間並無明顯區分,想來應該是謝老派出去的吧。”
九環穀雖然危險, 但外圍的環境卻是極好的。謝老派去的人,在九環穀周邊選了一處平地搭起帳篷,還帶了不少勞作工具, 看著像是要久駐穀旁。
沈格澤和秦孟猜想是謝老派去的人, 但並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遠遠觀望了兩天後,見這群人沒有異常舉動,便接著趕路了。
然而沈格澤還是有些放不下這一處地界。
回來見過皇上, 將邊疆之事彙報完, 又把秦孟托付給他後,沈格澤便急急忙忙給謝嬌嬌送了帖子,邀約她來茶樓見麵商討。
眼見她又露出了苦苦思索的模樣,沈格澤這才覺得好像自己太過著急了些。
也許在宮裏的時候,就應當先讓皇兄召謝老入宮問上一問, 以免嬌嬌問起時, 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注意到沈格澤的小動作, 謝嬌嬌久久沉浸在祖父可能也知道什麼消息卻未曾與她說過的事實中,頗為費解。
“祖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想了許久,謝嬌嬌心頭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答案。
沈格澤搖搖頭,伸手喚小廝換上新茶, 分心道:“這我就不知了。前日回京後我便宿在宮中,秦槐眼下是不可能進京的,皇兄的意思是讓我幫襯著秦珩秋的婚事,不要讓他覺察到什麼不對。”
說到這裏,沈格澤不滿地皺起眉:“我又如何知道大婚的流程了?還不是被迫坐在一旁,看他與禮部清點那些有的沒的。”
謝嬌嬌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覺察到她的視線,沈格澤右手握拳抵住唇邊,尷尬輕咳了一聲:“我確實對官員迎親的禮數不太知曉。”
好在謝嬌嬌並沒有揪著這一點不放,她點點頭表示理解,便開始講起了這三個月來京城裏的種種變化。
沈格澤看著她在京中自己府邸裏養得白裏透紅的臉,一時心中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
對官員大婚禮數不知曉,可是他卻對親王大婚的儀式了如指掌啊。為何每每提到這個話題,她都匆匆帶過,像是不願討論的樣子呢。
“……秦萱跟在我身後,倒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隻是我看陸清清的表情,實在是不像會幫著她父親做出通敵賣國之事的樣子。”
謝嬌嬌的語速很快,不一會兒便將幾月來京城貴女圈中的相關瑣事過了一遍。
末了,想起先前的話題,她又補充道:“梓茂忙於婚事,且林家雖未判罪,但右相時常被喚入宮,她也無心來與我交心。”
沈格澤神思雲遊,直到謝嬌嬌不耐煩地在他麵前揮了揮手,才意識到她已經說完了種種。
他默默舉起茶杯想要掩飾般喝一口茶,卻發現小廝還未送上來新茶,更為尷尬地放下了茶杯:“方才你的婢女便是去請林家小姐入府一敘?”
謝嬌嬌這一回倒是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奇怪地瞥了眼他手中空空蕩蕩的杯子,謝嬌嬌忍不住問:“沈格澤,我倒是想問問你。”
“雖然初冬還不算太冷,但約在這空曠茶樓見麵,未免也太涼快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