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殺人滅口(1 / 3)

千言殿裏,寧帝震怒的目光像是隨時能噴出火焰,他依然不可置信地問任九籬:“你說共有三撥人?”

“陛下,這隻是臣的猜想。如果臣所料沒錯,夜哭和郭本各有其主。還有褚昂九,他——”任九籬還未說完,隻聽“啪”地一聲,有東西重重砸了下來?任九籬從未見寧帝對自己發過如此大的脾氣,心中頓覺惶恐,將腦袋緊貼於地,連聲告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時間近乎凝滯了,任九籬凝神摒住呼吸,直聽得寧帝一陣沉重的呼吸聲後,口氣忽然變得和緩:?“你起來吧。”

任九籬領命起了身來,隻見權逯宗澤緊緊逼視著他,目光令人捉摸不透,“這麼些年,你就真的和褚昂久斷了聯係?”

霎時,任九籬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忙道:“臣萬不敢欺瞞陛下,前些年來,臣確實也找過他,可是他卻如石沉大海了一般渺無音訊。找尋多年未果,臣以為他已不在世上,誰想昨夜又出現了——”

“那他這些年,到底身在何方?”

任九籬搖了搖頭,“臣不知,但聽他言下之意,好像並不在我大寧境內。”

“不在我大寧?那麼他是在別國?”想了想,忽然轉頭對劉得用道:“快傳玄獄司朱托,讓他速去追查褚昂久這些年的下落。”

劉得用領旨而出後,權逯宗澤沉思了半晌,繼爾深深地閉了閉目,旋即卻又目露出一道讓人無法察覺的冷光,對任九籬道:“將那兩個人帶來吧。”

“是。”任九籬明白權逯宗澤暫不追究了,心中如釋重負,趕忙往外而出。宮城外,權逯瑾晏遠遠地見任九籬出來,將夜哭和郭本帶進宮去,胸中長抒了一股怨氣。他是料定了夜哭和郭本二人其中一個必定是權逯玹晟所指派,隻要將他供出來,太子的處境必然能夠得到改善。這些年來,太子被打壓得幾近喘不過氣來,他看著操心焦急,眼見今日如此情形,他已斷定權逯玹晟已再難有翻身之地了。想罷,深知自己不宜再等在這裏,便隻讓兩名心腹隨從在那裏等著,暗中打探,自己則打馬離去,隻等消息。

眾人行過重重宮殿,夜哭和郭本依然被層層押解著,直待行到一處,隻見權逯宗澤身邊的內侍崔琅走了來,向任九籬宣告:“任統領,陛下讓我來告訴你,他移駕去了垂拱閣,你將人帶至那邊吧。”

任九籬頗覺怪異,不明權逯宗澤為何會突然移駕到垂拱閣,卻聽崔琅又道:“任統領,陛下臨行時交代:速去。你萬不可怠慢了,請隨咱家來吧。”

崔琅雖無劉得用的資曆,但也是權逯宗澤很是信任的貼身宦官,平日裏為人持重,深得人心。當下,任九籬躬身一禮,“好,有勞崔內侍了。”

又行了一程,幾人進了垂拱閣,任九籬見外麵也不見有侍衛執守,心下有些生疑,見四下無人,正要發問,卻聽大門倏地一聲關掉了,任九籬暗覺不好,當即大喊:“小心。”卻不知,正當此時,突見一名黑衣人從屋脊上飛掠下來,長劍直逼向數十名架著夜哭和郭本的侍衛軍。

任九籬所帶那些侍衛的包圍圈頓時被衝散,夜哭和郭本見勢,頓時抽出自己身上的劍反戈相向。任九籬見狀,暗道不好,這垂拱閣地屬皇宮偏角,禁軍巡視不比其他宮殿密集,隻要給他們時間,逃脫卻也不算太難。若是如此,自己豈非功虧一簣?再回頭四下搜尋,早已不見崔內侍身影,心下便已明了已是中計。

那黑衣人身手敏捷,功夫高強,本來就不容易對付,再加上夜哭和郭本反戈相向,眾人不由有些焦頭爛額。卻不知,正這當時,殿頂又突然飛出另一個黑衣人來,任九籬大急,忙對身旁的一名侍衛下令:“速去調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