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芸芸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肩背上重重踩著一隻腳,腳主人賀雲笙正狠戾的垂眸盯著她,目光中一片森冷寒意:“你咒誰死?信不信我先讓你上西天?!”
她立即就察覺肩背上猶如千斤重般壓了下來,把她一下子深深踩進了水裏,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口眼耳鼻全被白雪淹沒,呼吸不暢,恐慌害怕一起襲上她的心頭。
她不要死!不要死!
江小暖吃驚於她剛剛說的話,眼見賀雲笙當真一副要把她弄死的架勢,趕緊過來拉開了他,輕聲道:“你怎麼回事,真出了事你能好的了?”
賀雲笙嘴唇動了動,不服氣:“誰叫她嘴巴不幹淨,我教教她怎麼說話!”
“那也有無數種辦法,你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是最下策的了,不值得,來,幫我把鴨子拿著。”
江小暖把鴨子遞給他,然後在路邊蹲下,冷眸盯著錢芸芸。
沒有了賀雲笙的霸強壓製,錢芸芸終於掙紮著從雪地裏爬了出來,癱坐在路邊,貪婪的吸取新鮮空氣。
“好好解釋一下,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江小暖抓了一把雪,緩慢又有力地捏成一個雪球,“瘟疫怎麼回事?封村又是怎麼回事?”
錢芸芸看著她手裏的像鉛球一樣的雪球,忍不住害怕的瑟縮起來,恐慌和委屈一起襲上心頭,她終於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就知道我要回家,我們那邊村子不給我進了,還說咱們大田村在發生瘟疫,是會傳染的,是要死人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你大年初一拿雪球砸趙家根的,害他感冒發燒了,從他開始大田村裏好多人都感冒了!”
江小暖伸手一抓她的衣領,趁著她張嘴哭叫的時候,一把將雪球塞進了她嘴裏,“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咒我死!嘴巴臭我給你洗洗!”
“吵死了!”賀雲笙走過來,一手拎起錢芸芸的後衣領,直接扔的更遠一點,然後轉身對她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也有村民知道了這個謠言,尤其那些被傳染到感冒發燒的人,嚇得紛紛去找赤腳黃醫生來給自家做檢查。
黃醫生跑了一上午,一上午都有人問她是不是瘟疫,到最後她實在忍無可忍:
“我都說了,你們這個就是普通的感冒,什麼瘟疫,哪裏來的瘟疫,你們就這麼想得瘟疫啊?!”
趙建軍也很無奈:“黃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我馬上就要去窯廠上班了,可現在外麵都在傳言說我們大田村在爆發瘟疫啊,我要是……害,我不是不相信您。
就是,能不能麻煩您給我開張單子,證明一下我這個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不是瘟疫,讓我帶去窯廠上班啊?”
黃醫生將醫藥箱一收,直接往外走:“我沒這個本事,也開不了證明,你另請高明吧!”
接下來要是有人喊她看病打針配藥,她二話不說欣然前往,但要是有人再質疑她的能力,把瘟疫錯看成普通感冒,她就直接撂挑子走人,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