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兩人忽然同時出聲，因為他們互相沉默打量很久了！
江小暖深看著賀雲笙：“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
賀雲笙將空的粥碗收起來，又從空間裏拿出一份小籠包給她。
江小暖收了美食，但不被誘惑，一邊吃一邊等著他的回答。
“我……對不起，我以前傷害過你。”
以前？
多久以前？
江小暖忽然挑了一下眉，想到了她剛剛做的夢。
她眨了眨眼，沒表現出異樣：“你不是現在或者以後要傷害我？你剛剛那樣子，嚇我一大跳，幸虧我抗壓能力強，不然我得被你嚇厥過去。”
也是啊，病房裏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就她床頭的一台儀器的屏幕亮著熒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他還那種眼神，是個人都得被他嚇一跳。
賀雲笙聽她這麼一說，心裏莫名就鬆了口氣：“你剛剛是被嚇到了？”
而不是忽然知道了真相，所以懼怕他了？
江小暖點點頭：“不然呢？”
她咽下一個小籠包，狐疑地盯著他：“所以，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賀雲笙眼眸深了深，他在猶豫，也在思考，前世的事情和現在的她到底沒有關係，所以他要不要說呢？
可她身上也一直有他不能理解的事情，這一世的她和上一世的她也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啊。
所以要不要說，怎麼說？
江小暖又吃了一個小籠包，大概也能明白他現在心裏的糾結，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多活了一輩子？”
賀雲笙渾身狠狠一震，她果然知道了！
怎麼辦？
他要不要坦白？
可是，前世裏，她畢竟是被他殺了，盡管他那時候已經被人控製了，可她到底還是死於他的手，他如果現在告訴她實情，她會不會從此就不理他了？
兩人是不是從此就分道揚鑣了？
他不敢冒險，可是……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因為我也是啊。”
江小暖又吃了一個小籠包，看得出來他已經緊張到直飆冷汗了。
她忍不住想笑，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小小少年就一派老成了呢？
她有多少時候沒看見這樣的賀雲笙了？
但她也沒多逗他，等手上的一份小籠包吃完，她便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你不用緊張呀，其實我也是啊。”
她眼看著他身體一僵，緩緩轉過頭來看她，眼中的神情有很多複雜的情感，卻沒多少震驚。
“小暖……”
江小暖朝她眨了眨眼睛，吃飽喝足之後，她的心情還算不錯，於是盡量保持心平氣和：“所以，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
“除了道歉。”
江小暖徹底截斷了賀雲笙原本想要出口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最終鼓起勇氣開了口：“小暖，我們以後，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江小暖忽然鼻頭一酸，她在夢裏的時候隻當是一個看客，除了心慌害怕，沒有別的多餘感受。
但此時此刻，她明確地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慌張和害怕。
這是從來也不可能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的情緒，但現在，這一份害怕的情緒中，還有無盡的愧疚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