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男人真的很頑強,我努力抵抗著,仍能聽到他不少消息——
段氏企業強勢進軍通信領域,段氏在東南亞開拓市場,段氏老總榮登某某財富榜,被譽為最年輕最具有投資價值的鑽石王老五……
而這個單身漢,身邊鶯鶯燕燕一大堆。
我研究過那些女人的照片——如果不是我自戀,我覺得那些女人臉上都有我的影子。有些是和我一樣的長卷發,有些和我的眼睛很像,有些則是側臉輪廓像我。最誇張的一個,是有人專門去國外整容,霸占了這個男人半年之久。
這一切,都說明一點,這個男人,比三年前更有魅力。而且,他心中一定有我的位置。不一定是愛情,但我在他心中有影響力。這兩點,足以讓我重新“回到”他身邊。
我給他以前的手機號發短信:我回國了,有時間見一麵吧。
短信發出去之後,我一直等他的回信。這三年裏,我從沒主動和他聯係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換手機號。
晚上,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我收到回信,“好。”心頭不免撞了一下。
段庭飛……
這個名字,便從一團虛影變成現實。跨越了三年的時光,我重新回到過去那段對他癡戀至深的年齡。
我捂住胸口,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暗自告訴自己——
對,就這樣,保持這樣的狀態:以一個憂傷深情女人的形象,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緊接著,微信上閃過一條信息,是一條位置共享,他邀請我出去。
我趕緊換了一身幹淨素雅的衣服,在鎖骨耳後塗抹小白裙滾珠香水,手腕上戴上一串潘多拉的南紅瑪瑙手串,頭發鬆鬆款款地彎起來,鼻梁上架著一個大框眼鏡。鏡中,出現一個文藝年輕的女人形象。這幅形象,很好地掩飾了內在的野心勃勃。
見麵地點是一家酒店。
我跟著服務生,到三十八層的餐廳區。這個餐廳區隻擺了十幾張二人桌,每兩張桌子隔得距離很遠,還巧妙地以植物和屏風設置了隔斷,是個很高檔很有意境的幽會場所。
我大步走過去,準備拉開椅子時,段庭飛已經起身,幫我拉開椅子,口氣熟稔得就像我們從未分開,“羅丹,你今天看起來真美。”
我對著他嫣然一笑,露出最美的側臉,扶著椅子翩然坐下。
這頓飯,我們吃的很愉快。
期間,他問起我在佛羅倫薩的生活,我給他描述那裏的古典柱式比例、半圓形拱券、以穹隆為中心的建築形體;我在美院休閑地采風繪畫,校園中一副生機盎然的圖景;以及風采卓然性格各異的導師……
我把記憶中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將給他聽,以此顯示我這三年過得很好。
然後,他牽著我的手,進酒店房間。
雪白的床鋪上,我的長發像海藻一樣鋪散開……我抱著他,纏著他,假裝深情地回應他……
之後,他去洗澡。
我在腰間隨意搭了條毯子,從包裏掏出一盒煙……煙霧升起的刹那,煙草味瞬間傳遍身體中的每個細胞,我愉悅地幾乎要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