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潑墨。
安染在廚房忙前忙後,很累卻笑的一臉幸福。
因為今天長年在外做生意的老公終於願意回來,她學了一手好廚藝都是為了這一刻。
別墅樓下引擎熄火聲消落,小保姆方櫻快步上前替封祁拿好西裝外套,語氣裏是難掩的激動,“太太,先生回來了。”
聽到動靜安染心跳情不自禁加快,都忘了手上還拿著炒菜的鏟子就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那修長高大的身影偉岸的讓她悸動不已。
也顧不得此刻自己一臉油煙上前,喉間的話語卻像是哽住一般,軟聲開口,“封祁,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做了一大桌子你愛吃的,快點進來!”
得到的回應卻是冷漠。
封祁像是沒有看見安染一般,修長的雙腿邁開走進別墅,筆直的坐在餐桌前。
安染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不以為意的扯了扯嘴角。
隨後,目光繾綣的追逐上那抹冷漠的背影,立馬跟上給封祁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卻在手剛伸過去的時候,一雙大手揮打而過,那一碗湯直接滑落在灑上她的手背,安染卻疼得一聲不響。
封祁淡淡說道:“不用。”
安染繼續強笑,不以為意的繼續給封祁盛飯。
“我累了。”封祁起身就往房間走去,而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逐漸消冷,隻有安染自己知道,最冷不過人心。
她和丈夫封祁結婚五年,他能夠呆在家裏的日子用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這五年裏,封祁以各種理由逃離這個家,逃離她。
安染知道,封祁從來沒有愛過她這個妻子,甚至可以說反感,隻因為五年前那場誤會,讓他不得不娶她。
……
方櫻站在臥室門口,手上是早就泡好的柯西尼咖啡,見封祁上了樓,連忙把咖啡遞了過去說道:“先生,這幾年你都沒有回家,但是我一直記得你最愛柯西尼咖啡。“
封祁臉色依然寡淡,毫無波瀾的冷眸輕輕掃了一眼方櫻,剛想伸手去拿,誰知那杯咖啡直接反倒在方櫻的手中,疼的方櫻一聲悶響趕緊捋起袖子試圖減緩燙感。
那雪白的藕臂處一道醒目的燙疤吸引住了封祁的目光,這幾年裏,凡是身上有傷疤的女人他都會特意去關注,隻因為幾年前那抹堅毅的背影。
五年的尋找,他想盡各種辦法,卻還是沒有找到當年那個從火海裏救自己的人。
封祁擰了擰眉,視線從方櫻手臂處移開冷聲說道:“以後做事小心點。”
……
方櫻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處,盯著手臂處那塊疤痕眼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詭譎,見安染走了過來立馬換上純良的偽裝安慰道:“夫人,先生總有一天能夠看到夫人的好。”
安染笑的有些澀,努力擠出笑道:“阿櫻,別總是夫人夫人的叫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叫我名字就行。”
她和方櫻本就是好閨蜜,隻是方櫻命苦,有個好賭的父親,如今家裏還欠著一屁股外債。
每天追債的人對她又是羞辱又是打罵,安染就讓方櫻在封家住下,畢竟封家沒人敢招惹,而方櫻一直說自己不能白吃白住,正恰巧趕著原來的那個阿姨家裏出了事,方櫻也就接替了阿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