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冷著臉看著麵前跪坐在地上的方櫻,從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詭譎。她心下一緊,猜到方櫻可能又要開始耍新的手段了,卻一點都不慌張,反而是有些興奮摻雜在其中,讓她忍不住想要看看方櫻還有什麼法子能用來對付她。
她巴不得方櫻能夠主動出手來招惹自己,這樣安染才能名正言順的從她身上把這些年來欠自己和家人的,一點一點全都討回來。
想到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想到她對安軒下得毒手,安染就恨,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丟到海裏讓她體驗一下海水刺骨的寒意。
封祁喚來了一旁的傭人,冷聲道:“帶夫人去醫院找張醫生,剩下的事情他會自己辦的。”說完,便不顧仍舊倒在地上的方櫻,一把拉著安染的手,將她帶上了樓。
安染咬著牙跟他走到拐角,直到看不見方櫻後,這才猛地將他的手甩開,惡狠狠的開口:“放手!”
封祁皺著眉看著她臉上的冰冷,勾起唇角:“怎麼,方櫻不在了,你就換了一張麵孔,安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安染對於他的嘲諷不甘示弱:“我哪有你厲害,妻子懷孕了都可以不聞不問,封祁,有時候我都懷疑你的心是不是冰塊做的,還是……”
她不懷好意的湊到他耳邊,“你壓根就沒有心!”
封祁一把抓住安染的手腕,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語氣冰冷的嚇人,“這些事不是你這個情人該過問的,你隻要守好本分,把我伺候好了,才能乞求我早點放你走。”
“封祁,你這個瘋子!”安染用力掙紮,眼中滿是憤怒。
封祁不顧她的罵聲,一把將她拖拽著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然後命令安染將房門打開。
“我不開!”
安染看著這熟悉的門,熟悉的位置,深知這個房間代表著什麼,死死地咬住唇。
封祁見命令沒有用麵色陰鬱,一腳將門踹開,強行將她拖了進去。
安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纖細的手腕上已經被捏出了紅印,灼燒般的疼痛。她剛想開口罵人,便看到了房間裏的景象。
她之所以拒絕打開房門,就是因為她知道,這間房從前是她和封祁的婚房。當年,她滿心歡喜的將房間布置的十分精致,希望封祁看到能開心,卻不曾想,結婚後,即使回家了,也是單獨住別的房間,來這裏住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如今,他讓她打開房門,簡直就是想讓她回憶起過去的痛苦,讓她難受。
而另一個她不想打開的原因,便是不想看到裏麵的景象。整座封宅都在方櫻的手下變了個樣,她又怎會允許安染的婚房留在家裏呢,這婚房,肯定已經被毀掉了吧,即使她現在對封祁再無愛意,也不想看到當年自己精心布置的心血被別人隨意糟蹋。
可沒想到,此時映入眼簾的,竟是和當初一模一樣的婚房,一樣的床單,窗簾,一樣的擺設,一點都沒變。
安染呆住了,她忍不住走到床前,伸手撫過上麵幹淨如新的床單,喃喃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