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跟著沈冰走進醫務室,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蒼白色的,讓人無端感覺到緊張或者空茫。
她已經換上了病號服,並被要求躺在一個巨型機械的床上,然後沈冰指揮調度,讓護士將她推進哪個半球型的醫用器械裏麵,紅色的微光劃過整個身體。
完全進去之前,她往外瞥了一眼,看到封祁正雙臂環著胸口,站在玻璃外麵靜靜的望著她,那雙深沉的眼神直勾勾的望過來,眼神諱莫如深。
不知道是不是安染的幻覺,她竟然覺得從男人冷漠嚴酷的表情下麵看到了擔心的意味。
這男人會擔心她嗎,安染勾唇苦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平靜的跟隨沈冰的指導,做了各種調查血檢尿檢,各種射線檢查,應有盡有,眼花繚亂。
等終於離開那一間全是白色的醫務室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封祁的身影。
因為這一片都是細菌隔離區,封祁他又時常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安染想著現在他或許正在某個角落裏處理公務。
這個時機正好方便了她交代一些事情,所以剛剛坐下,她就認真的看著沈冰,乞求道:“沈先生,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沈冰有點驚訝,隨即溫和的笑道:“我跟封祁是多年的老朋友,也不用對我那麼見外,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而且,你有什麼要幫忙的直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安染點了點頭,表情稍微有一點為難。
沈冰倒是很耐心,靜靜的等待她說出口。
安染認真的望著沈冰說道:“我想請求你不要把我的診斷結果告訴給封祁。”
沈冰驚訝的笑了笑:“為什麼?”
安染有點為難的搖搖頭:“具體的原因我不好說,但是,我想求你幫我這個忙,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
沈冰卻搖了搖頭:“恐怕這個忙我不能幫了。”
她立刻焦急了,整個上半身撲在桌上,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幫?”
沈斌無奈:“因為隱瞞一個早就知道一切的人,根本就毫無意義。”
她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沈冰,似乎有點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你說他早就知道了?”
沈冰點頭,看向安染的眼神有點古怪。他是真的有點看不懂這一對夫妻了,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過問。
從得知封祁早就知道她得病的消息,安染就一直失魂落魄,她被封祁的助理領到病房裏休息,就一直處於發呆的狀態。
所以他早就知道,所以才順便帶著她來看醫生,還逼著她做體檢。
忽然,她有點看不透他身邊的這個男人。
而讓她看不透的這個男人,此時此金額正嚴肅的擰緊眉頭,問對麵的沈冰。
“很嚴重?”
沈冰點頭,同樣嚴肅。
“根據這些數據和過往的病例來看,你女人能夠成功治愈的幾率極低。”
封祁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聽見沈冰說眼中的時候,他那雙黑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似乎受到了打擊。
沈冰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可惜的語氣說道:“我會盡量跟那些專家討論,盡力為你女人治療,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早點做些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