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案發地分局。
楊東肩膀和手上的傷口被處理完畢以後,隨即便被帶回了該區分局,配合辦案民警取完筆錄後,並沒有被準許離開,但也沒受到什麼強製措施,隻是被禁足在了一間詢問室中,等待著案件的處理結果。
十幾分鍾後,孫建勳行色匆匆的趕到了分局,先是去了分局領導的辦公室內坐了一會,然後才下樓麵見了楊東。
詢問室內,楊東因為局麻的藥勁還未消散,所以動作有些不太靈活的抽著煙:“對麵那些人是什麼身份,確定了嗎?”
“沒有。”孫建勳直白的搖了搖頭:“今天偷襲你的這三個人,其中有一個被你們打成了腦震蕩,人被留在了你們發生衝突的那個醫院接受治療,我剛才了解了一下,這幾個人全都是剛剛刑滿釋放沒多久的重刑犯,最年輕的一個,都已經三十四了,說來也奇怪,被帶回來的這兩個人,提起今天動手的起因,全都一口咬定,他們今天偷襲你,就是因為看你不順眼,剩下的話,什麼都不說,明顯是在辦事之前,就串過口供,看他們一臉無謂的樣子,應該是拿錢辦事的老炮兒。”
“嗯。”楊東聽完孫建勳的解釋,微微點了點頭,在今天遭遇襲擊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這幾個人的來路,而且心裏也明白,自從今天上午,自己對老黃提出要股份的要求之後,呂建偉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但是他絕對沒想到,那個一向膽小如鼠的呂建偉,竟然會采取了如此極端的報複手段。
“東子,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是不是又得罪什麼人了?”孫建勳此時並不知道楊東因為討薪的事,已經跟呂建偉發生了衝突,所以略顯關懷的問了一句。
“沒有啊,自從劉寶龍那件事解決完之後,我就一直在埋著頭打理著公司的業務,沒得罪過什麼人。”楊東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現在幹的是綠化行業,而且這一行的水又深,我們難免會在投標的時候得罪什麼人,並且連自己都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沒受什麼重傷,還算比較幸運。”孫建勳聽完楊東的話,也感覺有些道理,安慰了一句之後,接著繼續道:“今天對方的三個人找你,明顯是有備而去的,而且還攜帶了凶器,你們所在的醫院,監控探頭又比較全麵,幾乎完整記錄了你們鬥毆的全過程,甚至羅漢到場的時候,也是對方的人先用鋸砍的他,以警方現在提取的證據和證人證言來看,你們倆被定性為正當防衛,是一點問題沒有的,我已經跟分局領導交涉過了,在這起案件中,你和羅漢屬於受害人,不會被移送起訴,所以等那兩個嫌疑人做完筆錄,你們倆就能恢複人身自由,接下來檢察院什麼的也許會找你,但也都是佐證,你不用有心理負擔,等這些人被判刑的時候,法院那邊會附帶你們的民事賠償,但是今天行凶的這幾個人,全都是光棍一根,連可以執行的身外物都沒有,所以我感覺你能拿到賠償的幾率不大,隻是能讓這些人的刑罰更重一些。”
“沒事,我縫針的費用,一共就三千多點,這筆錢,我自己能出。”楊東聽完孫建勳的話,很豁達的應了一聲,因為他的著重點,根本就不在這幾個人身上,同時心裏壓根也沒對賠償的事抱有什麼希望,因為他覺得但凡能有點經濟條件的人,也不會如此瘋狂的因為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而去當街砍人。
……
另外一邊,新帆綠化內。
“你能確定,他們三個全被警察按住了嗎?”於誌廣站在空曠的辦公區中,十分煩躁的攥著手機:“啥玩應?三個人手持刀槍棍棒的,去打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竟然全JB受傷了,還住院一個?”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對方不是一個人,後來不知道又從哪冒出來一個,對方一共有倆人!”負責幫於誌廣聯係三名刀手的獄友,在電話那端開口辯解了一句。
“就算對麵有倆人,又他媽能怎麼的呢?”於誌廣顯然沒有心情跟獄友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辦事之前,你不是跟我說,你給我找的這個組合,屬於刀手界的鐵三角,縱橫江湖從未失手過,就算是遇見施瓦辛格,都能一回合把人放翻嗎,那現在請你告訴我,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把他媽的自己給放翻了呢?”
“大誌,現在人都折進去了,你跟我強這些事,還有意義嗎?”於誌廣的獄友此刻也有些煩躁:“你放心吧,辦事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幾個人都是**湖,辦事很仗義,現在事沒成,你之前答應的三十萬,一分不用給,而且他們進去之後,也鐵定不帶咬你的!”
“操!你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是錢的事嗎?”於誌廣聽見對方的回答,臉色緩和了幾分,隨即反問道:“現在他們把事辦砸了,把我的對夥也給驚了,我的這筆損失,該怎麼算?”
“艸你媽,你這是要訛人啊?”對方聽完於誌廣的話,愣了數秒後,嗷的就是一嗓子:“你媽了個B的,現在我找人幫你辦事,三個人全扔進去了,我一分錢不找你要,你他媽還想在我這賺點錢回去唄?”
“咱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你找的人絕對托底,要不然我能用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