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淩晨,街道上還有零星的鞭炮聲,濃濃年意也沒有散去,此刻在市區繁華路段的一處別墅區內,古長瀾和二十多個男男女女,正圍在桌邊炸金花,牌桌上的現金堆積的宛若小山,粗略一數,至少有二三百萬。
古長瀾一手牌過後,再次通殺全局,將桌上的十幾萬現金攬在了身前。
“瀾哥精神!”賭局旁邊,一個來蹭場的小青年,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嗬嗬,會說話!”古長瀾聽見喊聲,看了一眼喊話的陌生青年,直接抄起一萬塊錢扔了過去,臉上洋溢著濃濃笑意,今晚的牌局,古長瀾拿了三十萬的籌碼入局,此刻已經堆積到了六十多萬,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大年初三的牌局,是古長瀾這個小圈子每年固定的節目,不過前幾年都是三五萬的輸贏,而古長瀾也始終輸多贏少,今年大家提議加碼之後,古長瀾幾手牌就把前幾年的損失全部博了回來,這種旗開得勝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心花怒放。
“鈴鈴鈴!”
正當眾人玩到興頭上的時候,古長瀾手邊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看見寫著“陳誌邦”的來電顯示,古長瀾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的按下了接聽:“你怎麼回事啊,我不是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嗎,怎麼還沒完沒了的給我打電話呢?”
“瀾哥,今天晚上還真不是我想給你添麻煩,主要是現在陳哥被我們送去了醫院,我們這邊也沒有主事的人,所以遇見事,我真是拿不定主意。”電話對麵的人很快回應了一句。
“什麼事,快說!”兩個人通話的過程中,古長瀾已經輸了四五萬塊錢,有些不悅的開口。
“這個叫做畢可欣的女孩不跟我們走,她非要見你一麵。”對麵的青年言語中充滿了委屈:“之前我們帶她回大L的路上,她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回到市裏,她就像瘋了一樣,說什麼也不跟我們走,說必須要親自見到你,她才能安心,她還說、還說……”
“她還說什麼?”
“她還說,如果她回到大L你都不管她的話,那她就去自首,大家誰也別想好。”青年低聲回應。
“他媽的,連個女人都擺弄不明白,你們這群廢物!”古長瀾聞言,嗷的就是一嗓子,引得同桌人紛紛側目,古長瀾站起身,跟其餘人示意了一下,隨後轉身去了其他房間:“我不是把地址給你了嗎,你們直接把她送去就得了唄!”
“瀾哥,這件事如果這麼簡單,你感覺我還會給你打電話嗎。”青年的語氣十分憋屈:“之前我們帶畢可欣走的時候,她就衝上去搶司機的方向盤,我們的車都差點翻到溝裏去,跟她好好說話,她就大吼大叫的,我們想把她綁起來,她就像瘋狗一樣咬人,還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要綁她,她就咬舌自盡,瀾哥,現在這大過年的,你說,我們哥幾個總不能真的因為這點事,再沾上人命官司吧?”
古長瀾聽見這話,同樣有些憤懣,因為青年說的沒錯,古長瀾本身就是讓他們去接人的,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畢可欣除掉,而且古長瀾的訴求,是通過這件事把李靜波的罪名砸實,而並非是讓自己越陷越深,想到這裏,古長瀾有些無語:“畢可欣在哪呢?”
“她在車裏坐著呢,我是在車下給你打的電話,她現在的情緒很激動,什麼都不聽,就是堅持要跟你見麵。”
“行了,讓他接我電話吧。”
“哎!”
……
電話另一端的越野車內,林天馳應下古長瀾的話,伸手將通話界麵調成了靜音。
“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楊東看見林天馳的動作,斜了畢可欣一眼。
畢可欣聽完楊東的話,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房間內的三個人,神色惶恐:“如果我幫你們把古長瀾騙出來,你們會放過我嗎?”
“不會。”林天馳看著畢可欣,毫不猶豫的回應了一句,隨即補充道:“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把古長瀾調出來,你跟他一起接受法律審判,這樣的話,你的量刑會輕很多,第二,我們想辦法自再去找趙佳童,而你……”
“嘭!”
沒等林天馳把話說完,羅漢直接將一把警匕拍在了扶手箱上,畢可欣看著寒光凜冽的刀鋒,臉色刷白,手掌哆嗦的接過了林天馳的手機,關閉了靜音:“喂?”
“畢可欣,你他媽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讓人把你接回大L了嗎,你究竟還想怎麼樣?”古長瀾聽見畢可欣的聲音,言辭犀利的質問了一句。
“把我接回大L?”畢可欣聽見這話,聲音冰冷:“古長瀾,你不覺得這件事,本身就是個很可笑的笑話嗎,你覺得如果我沒幫你辦這件事,我至於逃離這座城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