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隨著天邊微亮,滿身繃帶的楊東也緩緩從手術的麻醉狀態中醒來,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單人病房內,左手打著石膏,右手上掛著輸液瓶,床邊還坐著一個護工,而旁邊那張陪護床上,雷鋼也斜靠在床頭,正在閉眼小憩。
“哎呦,你醒了!”護工看見楊東睜眼,輕聲打了個招呼。
“撲棱!”
另外一張床上的雷鋼,聽到病房內輕微的響動之後,猛然從床上坐起,隨即將右手探入懷中,目光先是掃向了緊閉的房門,隨後才定格在了病床上的楊東身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醒了。”
“啊。”楊東躺在床上,嗓音沙啞的應了一聲,躺了五六分鍾以後,才感覺頭腦清醒了一些:“鋼哥,我睡多久了?”
“已經一整夜了。”雷鋼起身走到床邊:“醫生說了,你身上的傷沒有大礙,好好養著,不會留下後遺症,還有你昨天晚上撞碎的那台奔馳商務車,租車行那邊,鞏輝已經處理好了。”
楊東聽完雷鋼的話,微微點了下頭:“柴哥的女兒,她……”
“放心吧,人沒事。”雷鋼微微點頭:“小東,昨天晚上的事,你確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柴哥在醫院守了你一夜,才剛剛離開不久。”
“我的手機還在嗎?”楊東聽說柴雨琪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心下稍安,隨即問了一句。
“在呢,你的隨身物品都在櫃子裏!”護工接過了話。
“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給羅漢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照顧我。”
“東子,柴哥走之前,已經跟醫院這邊打過招呼了,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護工,都給你安排了最高規格,這種事,就不用麻煩你身邊的人了。”雷鋼聽完楊東的話,開口解釋了一句。
“鋼哥,我讓羅漢過來,不是為了讓他照顧我,而是擔心我住院之後,沒人壓著他,他會惹麻煩,他脾氣太臭了。”楊東搖頭回應了一句。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這就去安排,爭取把你們公司的人,全都轉到這個醫院來。”雷鋼微微點頭,應下了楊東的話,而後者則是啞然失笑,短短數日內,三合公司這邊因為各種瑣事,導致了楊東、林天馳、李靜波和劉悅、張傲接連入院,整個公司的領導層,隻剩下了羅漢一人。
……
半小時後。
“咣當!”
在雷鋼去辦住院手續的空當,楊東病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隨後羅漢風風火火的走進了房間內,看見楊東纏著的滿身繃帶,頓時一愣:“你昨天離開的時候,不是說找柴哥喝酒去了嗎,怎麼造成這樣呢?”
“昨天晚上,我遭遇了一些意外,被人偷襲了。”
“古保民幹的?”羅漢眼睛一紅,豎起了眉毛。
“這件事跟古保民沒關係,那夥人是奔著柴哥來的,被我誤打誤撞的碰上了,這些事,我一時半會的也跟你解釋不清楚。”楊東搖頭打斷了羅漢的話:“天馳他們怎麼樣了?”
“剛才雷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幫他和張傲、小悅辦理了轉院,他們人還沒來,不過李靜波已經被轉過來了。”
“李靜波在哪個病房呢?”
“就在隔壁。”
“走,過去看看!”楊東聽完羅漢的回答,撐著床起身。
“你能行嗎?”羅漢看見楊東滿身帶傷,皺眉問道。
“我身上的傷主要在手上,沒事。”楊東從床上坐起來之後,羅漢也邁步上前,幫忙舉起了輸液瓶,隨後二人一同向隔壁病房走去。
“咣當!”
楊東推門走進李靜波病房的時候,他也剛被轉過來不久,人正躺在病床上,胸口也纏著矯正護具,除了李靜波之外,黃占武和顧北明二人,也在忙碌的收拾著陪護床和帶來的行李。
“東哥!漢哥!”
看見楊東進門,兩人同時起身打了個招呼,雖然對楊東身上的傷略感不解,但也沒敢多問。
“哎。”楊東微微一笑,跟二人打了個招呼:“你們先去隔壁房間休息,我在這坐一會!”
“明白!”黃占武與顧北明聽完楊東的話,對視一眼,並肩走出了屋內。
羅漢察覺到楊東的意圖後,抬手將吊瓶掛在了輸液杆上,舔了下嘴唇:“用我留下嗎?”
“不用。”楊東坐在了陪護床邊:“把煙給我留下。”
“好!”羅漢微微猶豫了一下,掏出煙和火機,轉身離開了病房。
“啪!”
等所有人全都離開病房之後,楊東微微低頭,點燃了一支煙:“還疼嗎?”
“我沒臉喊疼。”李靜波聽見楊東開口,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動作劇烈,傷處的疼痛讓他額頭冒汗,但是整個過程中,李靜波都一聲沒吭,同樣點燃了一支煙,瞥了一眼楊東的傷口:“東哥,你的傷,也是因為古長瀾的事引起的,對嗎?”
“我的傷與你的事沒關係,別瞎琢磨了。”楊東叼著煙打斷了李靜波,繼續開口道:“你吸D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自從當初公司跟孟凡友的食品廠掛上鉤,咱們去柏林豪勒唱歌,我認識趙佳童開始,就沾上了。”李靜波聲音平靜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