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東眼中看來,吳定遠是一個很沉默寡言的人,兩個人相識這麼久以來,楊東似乎就從來都沒見過吳定遠長篇大論的說過什麼事情,不過幾杯酒下肚的吳定遠,又再次顛覆了楊東的認知。
吳定遠對於酒精的嗜好程度,幾乎超過了楊東認識的所有酒鬼,而且酒量出奇的好,尤其是在微醺之後,話也自然多了起來。
兩個小時的功夫,吳定遠除了在麵前裝花生米的碟子裏吃了幾顆花生,其他的菜一口沒動,但是白酒已經下去了一瓶多,啤酒也喝了一箱半,整個人麵色紅潤,眼神比往日明亮了許多。
“哎,你坐在那像個呆頭鵝似的,不喝酒,尋思啥呢!”吳定遠自顧倒滿了一紮啤杯的酒,看著對麵的楊東:“來,再走一個!”
“遠哥,你讓我緩緩,行不!”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楊東單是陪吳定遠,就已經喝下去了十多瓶啤酒,且不論酒力如何,但從體積來說,楊東都感覺這些酒都快灌到自己的嗓子眼了,隨時準備往外噴。
“完犢子玩應,才喝幾瓶啊,你就緩,來,把這瓶喝了再說!”吳定遠再次舉杯。
“遠哥,我是個人,又不是個桶,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抬頭就能往下灌啊!”楊東跟吳定遠喝酒後的臉色泛紅不同,而是臉色白的嚇人,對於喝酒臉色發白的人,坊間普遍傳言這種人不值交,其實並不然,從醫學角度上來講,喝酒臉色發白的人,是因為他們體內缺少高活性的乙醛脫氫酶及乙醇脫氫酶處理乙醛,所以這類人過度飲酒,特別容易損傷肝髒,而且正常人喝醉酒之後,大約睡上三十分鍾,也就精神抖擻了,而酒後臉色發白的人,體內酒精的代謝時間,卻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而楊東這種症狀,也是因為常年服用抑製頭痛的藥物,對內髒造成了慢性損傷引起的。
“哎呀我艸,你這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喝酒連我一個半大老頭子都幹不過,你咋這麼廢物呢。”吳定遠看見楊東慫了,自顧一仰頭,再次喝下了一紮啤杯的啤酒,隨後又端起了邊上的白酒杯咂了一口,似乎這兩種酒就是相互間的下酒菜一樣。
“遠叔,你今天晚上沒少喝了,也適可而止吧,喝的太多,傷身體!”柴雨琪看見吳定遠喝成這般模樣,也跟著勸了一句。
“沒事,我自己心裏有數,你不用管我。”吳定遠咧嘴一笑,晃了晃手裏的白酒杯,繼續啜飲了一口:“我這個人啊,隻有喝酒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活著,本想著讓這個小崽子陪我喝個盡興,沒想到他也是個草包。”
“對,我是草包!”楊東被吳定遠損的一點脾氣沒有,此刻他已經感覺自己喝下去的酒,都已經堆積到了嗓子眼,似乎一張嘴就要吐出來一般,看了看周圍的酒瓶子,他感覺這頓酒也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試探著開口:“遠哥,咱們已經喝了不少了,要不然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差不多了?什麼叫差不多了?我這酒還沒開始喝呢,你就攛掇著要走唄?”吳定遠聽見這話,頓時一梗脖子:“怎麼著,你舍不得酒錢啊?”
“你看你,喝點酒之後,怎麼跟小孩似的呢。”楊東聽完吳定遠的話,知道他是在拿話激自己,可是眼看著吳定遠繼續這麼喝下去,他也怕給吳定遠喝成酒精中毒,隻能話鋒一轉,退而求其次的開口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換個場合,找個Ktv喝酒,行嗎?我雖然不能喝,但是裏麵姑娘多啊,我給你找幾個對手,怎麼樣?”
“你覺得我在酒桌上,有對手嗎?”吳定遠聽見這話,滿臉不屑的開口問道。
“有沒有對手,不得試試才能知道嗎?”楊東感覺這事有門,也跟著笑了,他說的去歌廳喝酒,也是個幌子,畢竟在歌廳喝酒的節奏比較慢,總比讓吳定遠在這幹喝的強,而且過去唱幾首歌什麼的,也能讓吳定遠醒醒酒。
“不去。”吳定遠聽見這話,果斷擺手拒絕了一句:“跑到那種地方去唱歌,我花錢給別人買酒,還給給她們錢,我咋那麼有病呢。”
楊東聽見吳定遠語氣決絕的回應,以及再次端起來的酒杯,心中的絕望剛剛泛起,吳定遠便話鋒一轉道:“哎,你要是真有心思,咱倆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也不用去啥歌廳了,你要是不想陪我喝了,直接給我五百塊錢,我自己出去就解決了。”
楊東聽見這話,頓時無語,畢竟吳定遠在市內,已經屬於那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同時也是威名在外的江湖大哥,此刻忽然開口跟楊東要五百塊錢,讓楊東一時也有些尷尬,也不知道這錢該不該出。
“你尋思啥呢,錢給我呀!”吳定遠催促了一句。
“行!”楊東見吳定遠開口,掏出自己的錢包,直接把銀行卡遞了過去:“遠哥,這卡裏有五萬塊錢,密碼六個一,你隨便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