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商網內。
瘦子剛從後院跑到前廳,就被張老三一錘子放倒,疼的滿臉眼淚,腦中一片空白,想爬起來繼續跑,但腿已經嚇軟了,根本不聽使喚。
張老三借著月光,看見瘦子褲襠位置流出的一灘水漬,瞥了下嘴:“你姓啥呀?”
“……啊?”瘦子此時腦海十分混亂,在偷東西的心理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他潛意識裏,還以為對麵要報警。
“我問你姓啥?”
“大哥,我姓楊……”
“嗬嗬,那就是你了!”
“……?”
瘦子一臉茫然,還沒等想明白對麵這個匪帽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隨即就看見一把巨錘淩空而下。
“嘭!”
隨著木工錘的擊打,瘦子開始在地上瘋狂抽搐。
“嘭!”
“嘭!”
“嘭!”
“…!”
朦朧的月光下,一個帶著匪帽的中年,手持一把巨錘,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動作:
擊打!
提錘!
一分鍾後,瘦子的屍體一動不動,頭顱和胸腔凹陷了一半,臉上的五官已經完全走形,徹底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張老三做完這一切之後,掏出煙盒點燃了兩支煙,一支放在瘦子的屍體旁,另一支捏在自己手裏,緩緩地吞雲吐霧。
五分鍾後,湯正棉也滿身是血,拎著錘子從後院裏麵走了出來。
張老三看了一眼手表:“怎麼用了這麼久呢?”
“裏邊那倆王八犢子,身體素質還不錯,尤其是那個拿刀的,我奔頭上砸了三錘,他才JB躺下!”湯正棉話音落,看了看瘦子的屍體:“是他嗎?”
“是!”張老三點頭:“確認了,姓楊。”
湯正棉用腳踢了一下瘦子的屍體:“用不用拍個照片,拿回去給劉弘力看看?”
“臉都沒了,還拍照片幹雞毛,屍體扔在這,他自然會聽到消息,走了!”張老三確認商網裏的三個人都死透了之後,撿起瘦子身邊已經燃盡的煙頭,帶著外甥,緩步離開了現場。
……
當天晚上,劉弘力在處理完了分公司的幾件瑣事之後,跟兩個同村的老鄉,一起聚在了一家街邊的小吃攤上。
在這個十分髒亂的小燒烤攤附近,劉弘力4.0排量的保時捷卡宴停靠在街道旁邊,看起來極其紮眼,顯得跟身處的環境格格不入,他十八歲離開農村,選擇了來市裏,成為了無數打工者的一員,數年來無數機緣巧合,端過盤子、搓過澡,也在工地裏幹過小工,在大街上發過傳單,而命運最終把他推向了江湖,讓他成為了四蛋最信任的嫡係和親信。
即使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但劉弘力卻很難接受那些其他混子的娛樂方式,每次去夜店這種地方,他都感覺被震得腦袋嗡嗡響,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這種街邊的小燒烤,跟老哥們,老朋友一起喝點啤酒,擼點串,無拘無束,也讓人感覺心裏舒坦。
“哎,大指頭,你上次說想開的那個快餐店,琢磨的咋樣了?”劉弘力咬了一口手裏的肉串,向同桌的一個青年問了一句。
桌上的兩個青年,都是劉弘力的老鄉,若有路人仔細觀察,肯定會發現三人的差別,因為這倆人全身上下的物品加在一起,還沒有劉弘力的一條腰帶值錢,但劉弘力跟兩個人聊天的時候,神色平常,沒有絲毫瞧不起人的倨傲神色。
外號叫“大指頭”的老鄉聽完劉弘力的話,咧嘴苦笑了一下:“沒戲了。”
“為啥呢?我記著你前一陣子提起這個事的時候,挺有奔頭的呀!”劉弘力拿酒瓶子給二人倒著酒,皺眉問道。
“唉……別提了!”
大指頭一聲歎息:“前幾天我去挑了挑地方,本來吧,是想找個合適的鋪麵把店給支起來,但是一直也沒找到什麼中意的地方,房租便宜的,地段不好,地段好的,房租又太貴,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打工攢幾年錢,以後再幹了!省得像現在這麼捉襟見肘的。”
劉弘力聞言一笑:“操!像咱們這種農村出來,還沒啥家底的大小夥子,想幹點啥,本來就挺不容易的,如果繼續拖幾年,把現在這點僅有的熱情給磨沒了,你就更不能成事了……既然你想幹,那就趁早幹吧,這樣,明天你去我公司找我,我給你拿五萬塊錢,你先把店麵租下來!”
“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錢!”大指頭脫口而出,直接把劉弘力拒絕了。
“咋的,我的錢不是錢啊?”劉弘力被拒絕之後,還挺不高興的反問了一句。
“正因為你的錢是錢,我才不能要!這些年,你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大指頭挺實在的咧嘴一笑:“我要是賺了還好說,一旦賠了,我拿啥還你啊?”
“我既然敢把錢借你,就已經做好白瞎的打算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你去我公司拿錢!”劉弘力爽朗一笑,根本不容拒絕的回應道。
“力哥,我……”大指頭眼圈一紅,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行了,別因為這點事掃興了,五萬塊錢對我來說,也就是少抽幾包煙,少喝幾瓶酒的事,咱們幾個是發小,能幫你一把,我心裏也舒服!”劉弘力咧嘴一笑:“你開了店以後,踏實點做買賣,就算對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