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催催他們,讓他們快點唄。”騰翔舔了下嘴唇:“我都已經把散夥的事跟手下那幾個人說完了,他們現在都等著錢呢。”
“你再等等,這事差不了。”溫世豪微微點頭:“一會我會讓人催一催。”
“行,那你快點啊。”騰翔挺不樂意的嘀咕了一句,隨後直接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同時掏出手機,撥通了楊東的號碼。
“東哥,我感覺溫世豪的資金鏈可能斷了,今天我按照你的說法,找他要了五百萬,但是這都整整一天了,他那邊也沒動靜,剛剛我去催他,他也沒什麼反應。”騰翔話語簡潔的說明了情況。
“嗯,我知道了。”楊東聽見這話,微微點頭:“今天晚上,溫世豪會有動作,到時候你趁機跑就可以。”
“東哥,溫世豪的資金鏈斷了,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啊?”騰翔眨著眼睛問了一句。
“嗬嗬,自己注意安全吧。”楊東咧嘴一笑,掛斷了電話。
……
溫世豪房間內。
“大哥,你找我啊?”李秋走進房間之後,坐在了溫世豪對麵。
“銀行那邊的貸款,辦的怎麼樣了?”溫世豪眉頭緊鎖,直言問道。
“晚飯前,我跟財務老周通過電話,他說這筆錢,可能下不來了。”李秋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的回應道。
“這怎麼可能呢?”溫世豪聽見這話,一臉的難以置信:“咱們開進蘭江村之前,貸款資質的審批不是已經合格了嗎,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會不會是長錦在背後伸手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長錦,因為咱們借這筆貸款,目的就是為了跟長錦掰腕子用的,所以咱們始終在避開長錦所接觸的圈子辦事,不過貸款的事情,都是老周在辦,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他之前在電話裏說,好像是因為銀行那邊,對咱們重新進行了資產評估,說咱們抵押的幾處鐵礦存在賬目造假,不值那個價錢,可這件事在貸款之前,明明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銀行忽然改口了。”李秋頓了一下:“大哥,咱們當初之所以有底氣開進蘭江村,就是因為背後有這筆貸款撐著,現在咱們已經把公司賬麵上的活錢全都填了進去,如果這筆貸款下不來的話,咱們後續的行動,就沒有資金支持了。”
“貸款的事,真的沒法爭取了?”溫世豪有些激動地問道。
“銀行那邊的說法是,咱們想拿貸款,至少得等嘉翎公司把殯葬項目的批文拿到手,他們才能立項審核,可並沒說能百分百放款,所以這句話,跟空頭支票不差啥!因為咱們如果拿不到錢,根本沒辦法繼續幹蘭江村項目,還談什麼後續的批文啊?這事就是個死循環!”李秋很直白的回應道。
“其他渠道也不能抽出錢來應急嗎?”溫世豪的臉色愈發陰沉。
“可以。”李秋微微點頭,但明顯不太讚成的繼續道:“咱們公司的填海項目,在動工之前就做了預算,而且留出了儲備金,現在工地賬麵的資金,還有五千多萬,隨時可以調用……但是大哥,你也知道,填海工程,是咱們的根本,一旦咱們調用了這筆資金,卻沒有把蘭江村的事情做完,而填海那邊再出現了問題的話,咱們嘉翎開發,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沒錯,填海的工程款不能動,否則咱們就真的沒有退路了。”溫世豪思忖半晌,最終還是沒敢冒這個險:“貸款那邊,繼續催!告訴老周,哪怕利率高一些,付出的代價大一些,這筆錢也必須拿下來!”
……
大L市內,某高檔酒樓的包房裏。
“黃行長,你嚐嚐這個純野生的鰣魚,這是我今天特意囑咐酒店空運過來的活魚,專門給你做的,放在古代,你這可是皇上的待遇。”柴華南微微一笑,跟桌上一個禿頂的中年開了句玩笑,一旁的雷鋼和鞏輝等人全在作陪,但除了在柴華南喝酒的時候端杯,全程都沒有插話。
“哈哈,你可真能扯犢子,你伺候我,那你不成宦官了?”黃行長呲牙一笑,同樣埋汰了柴華南一句。
“沒辦法啊,誰讓我今天求到你了呢,別說是太監,就算你讓我當宮女,我不也得去換一身旗袍讓你禍害麼。”柴華南語氣謙卑,但態度卻無比平和的回應道。
“柴哥,你可別砢磣我了昂,我黃金川要是敢拿你當太監,我得多不是人啊,當年我在銀行信貸科的時候,違規給我家親戚放了一筆貸款做生意,結果這個血彪最後卻還不上了,當年要不是你幫我,我現在指不定就在哪個監獄裏給人刷便池呢!”黃金川語罷,端著酒杯從椅子上起身:“人跟動物最大的區別在哪?不就是人有感情嗎!柴哥,這麼多年以來,我始終想報恩,但你也用不上我,這次的事你放心,隻要我黃金川還在大L,那溫世豪就別想在任何一家銀行裏,拿走一分錢貸款!”
“客氣了,坐下說。”
“不行,這杯酒,我必須站著敬你!即便你如今不如當年了,但是在大L這方江湖裏,我就認你這麼一個教父!”黃金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柴華南的目光中,充滿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