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朝露,急景流年。
眨眼之間,距離於家消亡,已經過了一年時間。
轉瞬,又是次年的盛夏時節。
這天一早開始,富麗華酒店的方向就不斷有爆竹騰空而起。
聲如雷動,久久不曾停歇。
對於的大L的江湖人士來說,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這一天,不僅是為了給剛剛出獄沒幾天的鞏輝和雷鋼接風洗塵,同時也是西崗旅遊開發項目的落成典禮,為了慶祝這兩件事,柴華南大手一揮,直接以聚鼎集團年會的名義,召開了一場酒會形式的答謝宴。
自從於氏家族垮台之後,聚鼎集團一躍乘風起,短短一年時間,柴華南三個字,已經重新成為了這座城市裏的傳奇,雖然如今的聚鼎集團,沒有了當年那麼強硬的官口背景作為依靠,但單純的在社會上來說,已經具有了絕對的統治地位,而且風頭無兩。
所以,今天的這場午宴,聚鼎集團除了要答謝這一年來對集團作出幫助的人,更是準備以王者之姿,展現自身的實力,讓人目睹這個龐然大物的複蘇,為了把這場宴會辦好,眾人提前半個月就已經開始準備,發出去的請柬,至少有三百多份,不僅請來了省內的一些二人轉名角,更有國內的不少一二線歌星助陣,用來烘托氣氛。
上午十點鍾左右,前來參與午宴的賓客就開始陸續到場,酒店門前,楊東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西裝,正在代替柴華南迎接客人,在他身邊,羅漢、林天馳、騰翔、張傲、劉悅、大胖、小喬等等一行人,全都在不斷地忙碌,負責迎接比較重要的客人進門。
酒店門外,林天馳吩咐大胖和小喬將一波客人帶到樓上之後,邁步走到楊東身邊,遞過去了一支煙:“今天這場合,張曉龍和湯正棉不來嗎?”
“不來,當初小雨就是被龍哥綁的,老柴這邊,始終不知道咱們三合有這麼兩個人存在,讓他們來了,我跟老柴不太好解釋。”楊東也抽空站在一邊休息,跟林天馳輕聲攀談著。
“這一年,龍哥帶著老湯,可沒少幫你出力,大大小小的混子團夥,他們倆可幫你拍平了不少。”林天馳笑著開口。
“是啊,這一年時間,鋼哥和輝哥都在裏麵蹲著,如果沒有這倆大手子在身邊,我的壓力可太大了。”楊東聞言一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今年,是他步入社會的第四個年頭,雖然前三年也賺了點錢,而且小有名氣,但是楊東紅起來,卻正是在鞏輝、雷鋼入獄的這一年。
一年時間內,楊東不僅親眼見證了聚鼎集團的崛起,更是親手參與了它的擴張,再加上柴華南的刻意培養,楊東的名聲如同火借風勢,蹭蹭的往上竄,放眼整個大L市內,在三十歲以下的混子群體當中,楊東絕對是名頭最響、風頭最盛的那一個。
林天馳和楊東這邊正閑聊的時候,羅漢也走到兩人身邊點燃了一支煙,看了一眼車來車往的地下車場入口:“哎,今天這事挺怪啊,平時咱們跟老柴吃飯的時候,跟他接觸的那些官口,怎麼一個人都沒來呢?”
“時代不同了,現在這年頭,有官身的人,誰還會跟江湖人走動那麼近啊。”楊東撣了一下煙灰:“集團這一年之所以能發展的這麼快,全都是因為老李在幫忙發力,除了他這種快退休的老頭子,別人即便跟老柴接觸,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那這一年時間裏,老柴就沒想著去搭其他的關係嗎?”剛剛釋放兩個多月的林天馳,對於局勢還不太明朗的問道。
“老柴本身就不是一個會拉下臉來,去低三下四跟人打交道的人,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想讓他彎下腰杆子,比死都難。”楊東無語的撇了下嘴,輕聲道:“在你釋放的前幾天,老李給老柴介紹了一個新的關係,但是在桌上,對方多喝了點酒,說話也有點不著邊際,話裏話外的,總覺得自己是官身,把老柴當成了狗腿子,結果飯都沒等吃完,老柴一杯酒就潑在對方臉上,摔門走了!”
“我艸!”林天馳聞言,頓時皺眉。
“幸虧老李現在還沒退,把這件事壓下去了,不過搭新關係的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楊東咧嘴一笑,輕聲回答。
“你也是,老柴辦這種傻事,你怎麼不攔著點他呢?”林天馳心有餘悸的嘀咕道。
“他攔個屁,老柴潑完對方的酒之後,那個人的司機急眼了,想拽老柴的衣領子,結果被小東按在酒桌上,一拳悶掉了一顆牙。”羅漢笑著插嘴道。
“什麼?!”林天馳聞言,登時皺眉看向了楊東:“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壓不住火了呢?”
“我那天喝多了。”楊東咧嘴一笑,目光隨意一掃,正好看見了前方開過來的一台車,邁步走了過去:“我來個朋友,你們先聊著,我去打個招呼!”
“不是,東子現在怎麼回事?都敢跟官口的人動手了?”林天馳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