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天色已經徹底陷入黑暗。
電子廠別墅內。
楊東順著窗口,看了一眼外麵已經漆黑一片的天色,撥通了張曉龍的電話。
“哈嘍。”張曉龍接通電話,跟楊東打了個招呼。
“龍哥,事情還順利嗎?”楊東聽見張曉龍語氣輕鬆,心情也跟著放鬆不少。
“放心吧,我這邊有辦法靠近吳坤了,這事絕對能辦妥。”張曉龍咧嘴一笑,笑著回應道。
“羅漢已經到了你說的那個私人會所附近了,你走的時候跟他電話,他會開車接應你。”楊東聽見張曉龍把話說死,心中終於爽朗不少,不管怎麼說,吳坤都是害死柴華南的罪魁禍首之一,隻要吳坤今晚沒了,他也算對自己有了一個交代。
“妥。”張曉龍答應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東子,怎麼說的?”一旁的林天馳等楊東掛斷電話,開口問了一句。
“龍哥那邊很托底,吳坤今天晚上絕對沒了,等他的事情一辦完,咱們就走。”楊東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反問道:“你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咱們在大L,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林天馳露出了一個苦笑:“你把手裏的錢給嫂子拿了二百之後,加上龍哥拿出來的七十萬,咱們總共有一百四,其中一百通過特殊渠道給了大胖的家人,劉悅那邊,也給存了十萬,還剩下三十,就是咱們跑路的經費了。”
“三十萬,暫時活下去,也夠了。”楊東聽見這個數字,犯愁的靠在了床頭上,他們這次一走,算上他和羅漢、林天馳、張傲、騰翔,還有張曉龍與湯正棉,總共有七個人,但手裏僅有三十萬,確實顯得太捉襟見肘了一些,因為這麼點錢,很難支撐著他們做別的生意,而以楊東現在的情況,他也張不開嘴,再去向曾經的朋友借錢了。
在楊東剛出道那一年,他就是因為湊不出造船廠食堂的二十萬承包費,所以才會越走越偏,直至誤入江湖,對於彼時的楊東來說,三十萬,絕對是一個讓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但是經過三年的磨礪,如今的楊東再去麵對三十萬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點錢,在眼下這個社會上,似乎什麼都幹不了。
“東子,咱們離開大L之後,要去什麼地方,你心裏有譜嗎?”林天馳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問了一句。
“先出省再說,今天晚上吳坤沒了,還不知道事情會鬧多大,如果牽涉不到咱們,就去南方經濟發達的沿海城市,如果動靜太大,就去G肅躲一躲,我跟正棉聊過,他說他們老家那邊,是G肅最偏僻的地區,地勢特別荒涼,因為常年缺水,所以很多地方都搬空了,譬如他家的那個鎮子,派出所裏一共隻有兩名正式警察,管製的還算比較鬆。”楊東頓了一下:“不論如何,先謀生,再圖發展。”
“走之前,還去看看小悅嗎?”林天馳繼續問道。
“算了,小悅那邊,先放一放吧,現在柴哥剛沒,局勢還不明朗,咱們如果去見他,隻會讓他在裏麵過得更難,隻有咱們忽略他,光耀的人才能忘記他。”提起身陷囹圄的劉悅,楊東胸口微微起伏,隨後吐出了一口濁氣。
“艸他媽的!短短幾個月,怎麼就他媽混成這樣了呢!”林天馳想起眾人未知的前程,微微磨牙,憤懣的罵了一句。
……
就在楊東和林天馳聊天的同時,電子廠門外的一台車裏,那個下午看見張傲的青年,也在撥打著電話:“喂?你們到哪了……行,快點的吧……放心吧,我都在這盯了一下午了,他肯定沒走!”
……
與此同時。
隨著救護車一路呼嘯,鞏輝一行人,已經摸到了位於私人會所附近的一條道路上。
吳坤藏身的這個會所,就是一個位於大院子當中的別墅,處於市郊的一座半山,是白沐陽認識的一個公子哥自己投資修建的,平時就充作酒莊,存放一些藏酒,或者在他們這些人舉行一些花樣比較多,而且見不得光的大趴的時候,才會啟用,所以位置也遠離市區,相對比較偏僻。
“吱嘎!”
司機將救護車停在路邊之後,將救護車的燈光全部關閉,看著副駕駛的鞏輝:“輝哥,咱們接下來咋辦?”
“帶著二駱駝,咱們步行去進會所,到時候你留在外麵看著二駱駝,我和宇飛進去,如果我們順利的話,你直接把二駱駝幹死,咱們仨一起走,如果我們倆失手了,你控製住二駱駝,或許還能給我們博出一條生路。”鞏輝頓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司機:“我最後跟你確認一遍,如果你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絕對不怪你,但是你如果選擇留下,就千萬不能慫,因為我和宇飛的命,全都握在你的手裏。”
“輝哥,你放心吧,我跟宇飛是發小,我肯定不會賣你們!”司機信誓旦旦的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