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朱勇順被常寬這個突兀的問題問的一愣。
“酒廠不讓出來,你敢殺我嗎?”常寬目光執拗,梗著脖子再度重複道。
“嗬嗬,你他媽傻逼吧!我能不能殺你,你還想試試啊!”朱勇順被逗得一樂:“別JB扯犢子了,抓緊看合同吧。”
“那你信不信,我敢殺你?”常寬瞪著眼睛,宛若精神病一般的問道。
“你媽了個B的!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來!我他媽看看你能殺誰!”海風聽完常寬的回應,當即火冒三丈,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孝信酒廠!是我跟我爸兩代人才他媽幹出來的成績!你現在伸手就想拿走!你他媽咋這麼牛逼呢!艸你媽的!你們不給我活路!那咱們就都別好了!”常寬看見海風起身,也一下子站了起來,一伸手,直接在懷兜裏抽出了一把狹長的木柄水果刀。
朱勇順說的沒錯,常寬確實是普通的農村家庭出身,他的爺爺,曾經是國民D的高級軍官,全國解放之後,就跑去了T灣,直至後來****有所緩和,而且他爺爺去世以後,才把遺產的繼承權給了常寬的父親,而他父親又用這筆錢承包了山窪村的酒廠,常寬自從在他父親手裏接手酒廠之後,因為孝信啤酒在本地知名度很好,所以不愁銷路,也把廠子經營的不錯,在當地鄉鎮也算是個名人。
以常寬的家庭條件,在農村老家來說,已經是相當牛逼的家庭了,平時不管誰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的捧著他嘮嗑,而朱勇順和海風等人,自從他剛才進門開始,就對他連搡帶罵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很多年沒有受過這種氣的常寬,徹底急眼了。
“呦嗬!你他媽還敢來這舞刀弄棒的呢?!”海風看著常寬手裏的水果刀,一點不怵的罵了一句。
“艸你媽!把刀放下!”
“你媽了個B的!”
“你想死啊!”
“……!”
隨著常寬掏刀,屋裏的七八個人全都竄了上來。
“你不是逼我嗎!那我就跟你一塊死!!”常寬在情緒激動之下,手臂不停的哆嗦,奔著朱勇順一刀就攮了上去。
“狗籃子!你他媽是真不想好了!”海風在常寬伸手的同時,一把奔著他的手腕子抓了過去。
“噗嗤!”
海風伸手之間,食指被刀鋒劃了一道傷口,隨即便用左手握住了常寬的胳膊,右手抄起桌上燒水用的快壺,奔著常寬臉上猛然掄下。
“咚!”
不鏽鋼的水壺砸在常寬頭上,登時癟了下去。
“嘭!”
隨即而至的一個青年憤然一腳踹在了常寬的後腰,將他蹬出了兩米多遠,腳下一滑,踉蹌著撲倒在了地上。
“就JB這兩下子!你來嘚瑟你媽呢!”海風等常寬被放倒以後,再度衝上前去,一腳踩住了他握刀的手腕子:“揍他!”
“呼啦啦!”
海風語罷,六七個青年一擁而上,無數腳丫子穿著各種型號的運動鞋,如同擂鼓一般,在常寬身上傳出了此起彼伏的悶響。
“救命啊!!殺人啦!啊——”
兩夥人幹起來之後,常寬雖然一開始的氣勢挺足,但是他根本就不會打架,被人放躺下之後,剛挨了幾腳,就疼的受不了了,把手裏的刀一扔,開始被人踹的不斷翻滾,同時抱著腦瓜子,嘴裏也連聲的哀嚎,他今天過來,原本隻是想跟朱勇順說道說道,並沒有打算動手,按照常寬本來的想法,他過來隻是想跟朱勇順聊聊,既不賣酒廠,也能不讓酒廠拆遷的事,想要花點錢破財免災,而之所以隨身帶了一把水果刀,是因為他知道朱勇順身邊都是一夥什麼人,完全是為了自保用的。
常寬本以為,自己掏出水果刀,還能夠震懾一下這夥人,不過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夥人肯本就不怕刀,而且壓根也沒把他當回事,直到此刻,常寬心中才升起一抹懊悔,感覺自己多多少少是衝動了。
海風帶著一夥人,把常寬圍在牆角一頓圈踢,至少持續了至少有五分鍾的時間,此刻常寬身上的西裝已經布滿了鞋印,而且鼻子嘩嘩淌血,眼眶也是烏青一片,感覺從頭到腳,可哪都疼。
“可以了,差不多了。”朱勇順坐在椅子上,看見常寬連叫聲都沒了,張嘴喊了一句。
“嘭嘭!”
海風扶著一個青年的肩膀,對著常寬護頭的手掌連續跺了兩腳之後,胸口劇烈起伏:“你媽了個B的!你他媽來之前,不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嗎?還敢拿著刀來這比劃!怎麼著,你籃子比別人多一個,不怕踢碎了唄?”
“咳……咳咳!”
常寬挨了海風兩腳之後,費勁巴力的翻了個身,嘴角淌出了一行混雜著血液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