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青年在二樓一槍將虎子擊斃之後,瞬間將場麵鎮住,隨著彬彬開口發話,樓下的人也開始一個一個的排隊上來背錢,等彬彬裝完最後一包錢之後,扛著蛇皮袋站在了獨眼身邊:“大哥,這地方的現金,沒有咱們預算的多,一共就三百一十多萬,還有一些賭客抵押的手表和金鏈子啥的,要不然,咱們再去樓下洗一圈吧,剛才上樓之前我看了,那些耍錢鬼的桌上現金也挺足,至少還能收六七十萬上來!”
“我進門之前,就說過不搶賭客的錢,馬上過年了,別造這個孽,就拿著這些錢,走了!”獨眼把話說完,帶著彬彬離開這個房間,徑直向樓下走去。
獨眼那邊的一個人看見他帶著彬彬下樓,用槍口掃過人群,呐喊道:“都他媽給我聽清楚了,我們今天來找柳麻子,是因為私人恩怨,跟你們沒關係,所以一個個都別手欠,更別嘴賤!我會在門外守五分鍾,五分鍾之內,誰敢出來,我就幹折誰的腿,有不信邪的,可以盡管試試!”
“呼啦啦!”
這人喊話完畢之後,幾人悉數跟在獨眼身後,離開二層樓,消失在了院門處。
樓上,肖發伶三人在屋內等了差不多一分鍾,發現外麵沒動靜了,同時湧出屋外,吳誌遠更是一步竄進了隔壁放保險櫃的房間,對著柳麻子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艸你媽!我們要的東西呢?”
“我就放在那個保險櫃裏!”此刻柳麻子躺在冰涼的地麵上,身下已經被汗水和血染濕了一大片,倒吸著冷氣回應道。
“踏踏!”
吳誌遠聞言,幾步竄到空空如也的保險櫃邊上,隨後煩躁的轉身看著肖發伶和大貓:“東西不在,估計是被剛才那夥搶劫的給一起帶走了!”
“艸他大爺的!這事趕得真他媽寸,不管了,走了!”大貓看著屋裏屋外滿地的血液,咬牙把虎子的屍體扛起來,邁步就向樓梯那邊走去。
……
直到肖發伶一夥消失數分鍾之後,樓下才有一個青年壯著膽子上樓,等他看見柳麻子的模樣,登時一愣,快步迎了上去:“柳哥,你這是咋的了?”
“先別管我,樓下有人報警嗎?”柳麻子雖然讓大貓和獨眼兩夥人都快給折騰拉稀了,但是在附近十裏八鄉,也是出名的地賴子,所以緩了一會之後,扯下一塊窗簾給腿傷止了血,還算有剛的硬挺著問道。
“沒有!大家都是出來耍錢的,誰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且那夥人也沒整樓下那些耍錢的,他們也都被嚇了夠嗆,誰也沒敢走!”青年解釋了一下。
“去把我手機拿來,速度快!”柳麻子聽見這話,擺手吩咐了一句。
“那你的傷……”
“拿手機!”
“哎!”
青年點點頭,幾步跑到了柳麻子的房間,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你去告訴樓下的客人,今天那夥人就是跟我有點矛盾,跟其他人啥關係沒有,讓他們別害怕,今天就先這麼散了吧,讓他們把嘴閉嚴了!否則大家都沒法過年!”柳麻子打發了青年之後,翻動了一下電話本,直接給趙磊撥了過去。
“喂,三舅?”電話另外一邊,正跟朋友在外麵唱歌的趙磊接通了電話。
“大外甥,我這邊出事了,你得幫我!”柳麻子聽見趙磊的聲音,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強忍著疼痛回應道。
“你又出什麼事了?”趙磊聽見這話,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少整那些歪的邪的,來工地這邊幫我管管事,這不是挺好的嗎!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整天在外麵扯犢子呢?”
“今天的事不是小事,我的場子讓人抄了,卷走了三百多萬現金,我腿上也被人崩了一槍,而且還死了個人!”柳麻子也十分煩躁的回應道。
“死人了?!”趙磊的聲音嚴肅起來。
“你也知道,我這個賭局原本是跟分局老郭一起弄的,但是我中間出了幾次事,他都沒管我,所以我就想把他清出去,當初我留了一個心眼,保存了一些我們倆的轉賬記錄和在一起的錄音、視頻啥的,今天晚上,老郭找了幾個人來我這搶東西,結果他們剛找到我,又他媽來了另外一夥人,把老郭的人打死了一個。”柳麻子語速很快的解釋了一句。
“怎麼這麼磨嘰呢?”趙磊已經快被柳麻子繞糊塗了。
“現在的重點不在於今天晚上的事,我現在擔心的是,老郭的人也知道我手裏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會下手收拾我,如果他用死人這件事做文章,把這頂帽子給我扣上的話,我就沒活路了!”柳麻子十分擔憂的回應道。
“不會!老郭既然敢用道上的人動你,說明他還是有忌憚的,現在你手裏的東西沒了,他在沒找到東西之前,不會冒冒失失的對你下手!”趙磊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些事看的十分通透,所以一句話打消了柳麻子的顧慮。
“問題他就是不用官方身份收拾我,可現在也知道我手裏沒東西了,就算找社會上的人弄我,我也難受啊!”柳麻子臉上的焦躁依舊沒有任何減少:“磊子,咱們倆是實在親戚,這麼多年來,三舅也沒求過你什麼事,但是這次你必須得幫我,否則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