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東進場,倉儲基地南坡戰局突變,原本依托於壕溝固守的一夥人,徹底被打亂了節奏,在楊東和趙茂華雙方的鐵腕之下轟然潰散。
同樣得益於這些人拖延了足夠的時間,薛然在虎躍的護送之下,已經迅速脫離了南坡,向著西側繞了過去。
“今天晚上,薛仲元和薛猛都已經沒了,即便李靜波脫網,也對你構不成什麼威脅!因為他並非是薛家的人,是沒有資格跟你爭奪長天集團的控製權的!現在這邊已經徹底亂套了,我先護著你下山,確認安全以後,咱們再研究李靜波的事!”虎躍跟在薛然身邊,語速很快的回應道。
“別下山!這邊走!”薛然並未回應虎躍的話,而是沿著山坡,快速向倉儲基地的西側院牆那邊狂奔了過去。
……
與此同時,山腳下種滿了各種低矮植物的防風帶內,樸燦宇和雀哥兩人,正帶著張利一行四人向著山上的方向快速步行,在他們這個位置,已經能夠隱約聽見南坡的槍聲。
“哎!我說你咋想的啊!有車不開,非得步行上山!知道的是出來辦事,不知道的以為是殘疾人複健訓練呢!”雀哥舊傷痊愈不久,走了五百米左右,就感覺到了小腹位置傳來的淡淡痛感,用手擦著腦門上的汗水向樸燦宇抱怨著。
“別磨嘰了,快點走吧!這邊都是荒山,你開車往上紮,離二裏地就把車燈暴露了!”樸燦宇嗬斥一句,繼續埋頭行進。
“暴露了能咋的!今天晚上這邊都他媽打亂套了,咱們就是開著車紮進去,誰能知道是哪邊來的人啊?”雀哥不樂意的強了一句。
“咱們今天的目的是來打黑槍的!真要是暴露在明麵上,就這麼六個人,你想怎麼拚?!”樸燦宇被雀哥絮叨煩了,站定腳步喝問道。
“操!你就光想著事成了怎麼樣,就沒想過事情敗了會怎麼樣嗎?”雀哥這種沒心沒肺的人,自然不可能被樸燦宇嚇住,繼續強嘴道:“我問你!咱們步行上山,一旦被發現了,到時候該怎麼跑,你想過嗎?”
“如果事炸了,我讓你先走,我留下斷後,行不行!祖宗?!”樸燦宇急赤白臉的喊道。
“得得得!快走吧!整的好像是我他媽怕死一樣!我作為一個口碑爆棚的悍匪,需要你給我殿後嗎?”雀哥見樸燦宇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煩躁的擺了擺手,繼續捂著小肚子跟了上去,而張利四人則戴著醫用口罩,始終一聲不吭的跟在邊上,並未對於兩人的爭吵發表任何意見。
……
山頂那邊,薛然跟虎躍兩人沿著山坡,迅速繞到了院牆西側,隨著薛然一個電話打出去,遠處的黑暗當中,瞬間有一抹車燈閃爍了兩下。
“走!那邊!”薛然掛斷電話,加快腳步迎了過去。
“你還有後手?這是究竟備了多少人啊?”虎躍見薛然在調了一夥人去山窪那邊支援他們以後,居然還有另外的人出現,微微有些意外。
“今天幹的就是掉腦袋的活,既然玩槍我不行,那就總得有點保命的手段!走,抓緊!”薛然在開口回話的同時,腳步不停,快步向閃爍車燈的位置走去。
“咣當!”
隨著一行人靠近,遠處的三台越野車敞開車門,隨著手電光芒泛起,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幹爹,你咋來了呢?!”虎躍走到近前,看著一個年齡大約五十多歲,長得濃眉大眼,而且精神奕奕的男人之後,微微一怔,因為此人,正是薛仲元的一生之敵,大福集團掌門人趙福來。
“等了一輩子,始終在盼著西北長天倒下的這一刻,今天出結果了,我自然得來看一看!”趙福來莞爾一笑,語氣泰然的答了一句,似乎是看出了虎躍眼中的情緒,解釋道:“我來這邊,是臨時起意,隻跟薛然打過招呼,時間緊迫,沒有通知你!”
“沒事,我能理解!”虎躍呲牙一樂:“你來了,這邊就穩了!”
“我這邊出了點紕漏,原本想讓李靜波背鍋,但是他那邊留了後手,讓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薛然看著薛仲元,略感遺憾的搖頭搖頭。
“薛猛呢?”趙福來挑眉問道。
“人沒了!被我們逼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失足掉下去了!”虎躍插嘴答道。
“薛仲元和薛猛都沒了,作為薛家僅存的一脈,你掌權長天集團,已經沒有阻礙了!一個李靜波而已,成不了什麼大事!走吧!接下來的事,咱們換個地方聊聊!隻要再邁一步,長天的龍椅,就是你的了!”趙福來擺手招呼了一聲。
“這地方確實不安全,斷後的人也不知道能扛多久!抓緊下山吧!新立,你跟我走,咱們護著點趙總和薛總!”虎躍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叫著一個青年,跟趙福來與虎躍同時登車,其餘人也快速坐進了另外兩台車裏。
“嗡嗡!”
隨著眾人登車,三台越野車隨即啟動,車燈在黑夜中亮起,開始沿著西坡的山路開始疾馳。
“刷!”
就在三台車沿著山路向下行駛的同時,下方的道路上再度有無數車燈泛起,開始沿著山路向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