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接到薛仲元的邀約之後,在酒店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即就趕往了約定地點,當天晚上,薛仲元宴請楊東的酒店在市郊的一處莊園,環境清幽,裝修高檔,而且栽植了大量作物,與周遭連綿的黃土高原形成了鮮明對比,最主要的是,這家莊園隸屬於一家商務會所旗下,屬於會員製的酒店,是不對散客開放的。
因為當天晚上這頓飯,是薛仲元跟楊東之間的對話,屬於私下會晤,自然也不能帶太多的人,除了孤身到場的李靜波之外,楊東這邊隻帶了黃碩和騰翔,薛仲元那邊的人,也是兩個生麵孔,楊東有些印象,感覺在長天集團見過他們,但是並無交集,想來應該也是高管之類的身份。
經過一天時間的休息,薛仲元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不少,情緒上也沒有什麼異常,似乎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壓根就與他無關,甚至沒發生過一樣。
“哎呀我艸,你說這老薛,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哈!昨天晚上剛死了兒子,今天就能出來吃吃喝喝,腦回路真跟咱們這些人不一樣!”黃碩看見薛仲元紅光滿麵的模樣,低聲對這騰翔嘀咕了一句。
“咳咳!”
楊東隱約聽見黃碩在邊上嘀咕,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別亂說話,坐直身體道:“薛叔,眼下西北長天有那麼多事情要忙,你還因為我這點小事特意操勞,費心了!”
“怎麼能是小事呢!這次薛家的事,確實讓我臉上無光,但既然出了,我總得麵對!何況在這件事情裏,靜波居功至偉,而你作為他的家人,如果想攔著,他是沒機會參加的,說起來,我也算欠你一個人情!”薛仲元提起楊東跟李靜波的關係,並沒有用“大哥”這個詞,而是用上了“家人”二字,儼然是把楊東跟李靜波劃到了一個陣營當中。
“您別這麼說,其實關於這次的事,我是阻攔過小波的,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這孩子太倔,而且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楊東語氣隨意,但話語不隨意的回應道。
“是啊,我始終欣賞靜波的,也是這一點,這個孩子,忠義!”薛仲元點點頭,轉語又道:“小東,這次來蘭Z,你們這邊也有損失,而且還有人受了傷,既然這血是為薛家流的,我不會裝作看不見,對於補償方麵,如果你有什麼訴求,都可以對我說出來,我會盡力滿足!”
“薛叔,我還是那句話,我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薛家,隻因為小波是我弟弟,從頭至尾,這件事我都是奔著他來的,所以您不需要感覺虧欠我!”楊東莞爾一笑,並沒有接薛仲元的話,現在李靜波已經出現了想要脫離薛家的想法,雖然事情還沒有最終定論,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楊東肯定會向著他說話,把雙方的焦點定格在李靜波身上,而不是自己伸手進去要好處。
“昨晚跟我提的事,你真的想好了?”薛仲元微微點頭,將目光投向了李靜波。
“靜波的事,咱們先放一放,不急!”薛仲元輕輕擺手,端起了麵前的酒杯:“薛然走後,我的心情一直很壓抑,今天咱們就不提這些瑣事了!來吧,你們小哥幾個都端杯,陪我這個老頭子喝點!”
“……”
……
就在薛仲元與楊東一行人在包房裏推杯換盞的同時,莊園後院一個掛著“閑人免進”牌子的小倉庫裏,樸燦宇一夥人也正在產生著交流。
“我確認過了,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個莊園,是會員製的,出入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所以安保措施做的相當嚴格,尋常人根本進不來!而且監控探頭不少,如果不是薛仲元提前安排,咱們很難混進不來!”樸燦宇首先打開了話匣子。
“如果這裏麵的人身份都很特殊的話,那咱們對楊東動手,是不是會引發不必要的轟動啊?”雀哥舔著嘴唇插了一句。
“咱們肯定不能在莊園內動手!這裏的保安都是退伍兵,而且還配備了電擊.槍,一旦鬧起來,咱們會很被動!”樸燦宇點了下頭,攤開了手裏的一張地圖,指著上麵的線路開口道:“這個私人莊園是位於山頂的,而且整體都被封閉了起來,包括從莊園到山腳這條七公裏長的道路,也就是說,咱們如果在這裏對楊東進行截殺的話,是不會受到任何幹擾的!”
“既然薛仲元已經同意幫咱們把人勾出來了,為什麼不逼他一把,讓他幫咱們把人扣住呢?他們不是在喝酒嗎?直接讓他下點藥,給楊東放翻了唄!”雀哥眨巴著眼睛插了一句。
“薛仲元同意把人約出來,隻是因為他想保證薛茜的安危而已,從頭至尾,他都不想卷進這場紛爭裏麵,楊東沒了,但是三合集團還有林天馳和羅俊卿!以他們跟楊東的感情,楊東如果出了事,他們傾家蕩產也得報複!薛家已經出過一次事了,薛仲元自然不會再去承擔更多的風險!而楊東在路上遇襲,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洗幹淨!”樸燦宇頓了一下:“何況薛仲元在本地的能量,也是遠超咱們想象的,把他逼得太緊,對於咱們而言,並非好事!你的知道,咱們是威脅他辦事的,而並非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