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的老家,位於輝N縣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山村,等雀哥他們趕到的時候,整個村子裏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除了車輛經過時引發了一陣狗吠,村子裏靜的出奇。
“吱嘎!”
二河踩下刹車踏板,把商務車停在一條窄巷門前之後,下去看了一眼巷口一戶人家的門牌號,回到車邊,拽開車門對著雀哥開口道:“找到了,張鶴的家,應該就在這條巷子裏,但是車進不去了!”
“走吧!先進去看看!”雀哥聞言,接過後座一個青年遞來的羽絨服,穿好以後推開車門,跟幾人一同往巷子深處走去。
“三組114,就是這家!”二河站在一戶農家院門前,指著外麵已經掉漆的門牌號開口,他們麵前的這個院子,跟其他人家比起來,院牆低矮了不少,而且門洞兩側貼的對聯,應該已經很多年了,早已經掉色泛白,院子的鐵門也是漆麵斑駁,生滿了鏽跡,還掛著一把巨大的鎖頭。
“家裏沒人!翻進去看看!”雀哥用手機晃了一眼門上的鎖,隨後蹬著牆根的磚垛,輕鬆翻進了院內,同時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
光芒掃過,照亮了眼前的院子,在院子的一側,農家院裏自帶的小菜園早已經荒廢多年,院子裏的一棵棗樹上,樹枝也掛滿了塑料袋和各種垃圾,麵前的一座瓦房因為年久失修,房頂的瓦片已經脫落了不少,就連窗子上的玻璃也碎裂了好幾片,宛若一張張黑洞洞的大嘴。
二河跟隨雀哥進了院子之後,站在窗前用手機往裏麵晃了一下,隨即邁步走到了他身邊:“房間裏就剩下一些不值錢的家具了,而且土炕也塌了,看起來,應該很多年沒人住了!”
“我車裏有條煙,你去取過來,然後咱們倆去隔壁問問!”雀哥確認這個院子裏沒人之後,沿著牆角翻出了院子,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誰啊?”數秒鍾後,院子裏亮起了一陣燈光,傳來了一道男聲。
“你好!麻煩你開一下門唄,我打聽點事兒!”雀哥挺客氣的開口。
“踏踏!”
隨著院子裏響起一陣腳步聲,這個大鐵門敞開了一道縫隙,裏麵的人用手電往外晃了一下,發現站的是幾個陌生人,不禁蹙眉道:“你們不是本村的吧,有啥事?”
“大爺!你好!”雀哥看著門內六十來歲的一個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解釋道:“是這樣,我跟張鶴是小學同學,當年我們上學的時候,我有一次掉到冰窟窿裏了,他救過我的命!再之後,我就跟家人出國了,這不是今年回國內來祭祖嘛,就想著來看看張鶴!對著,這煙您拿著抽!”
“中華啊?”老頭看見雀哥遞來的一條煙,臉上泛起一抹笑容,接著敞開了院門:“外麵冷!來屋裏坐!”
“大爺,我就不進屋了,你跟我說說張鶴的事就行!我看他家怎麼沒人呢?”雀哥把煙遞過去,笑著搖了搖頭。
“咳,這還有啥說的啊!你回來晚了,老張家那小子,好像槍斃了!”老頭微微歎氣。
“斃了?”雀哥聽見這話,略微挑起了眉頭,他知道張鶴肯定活著,但聽老人這話茬,感覺張家人應該已經搬走很多年了。
“是唄!老張家那個大兒子!從小就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十幾年前,因為綁架殺人,讓公安局給抓走了,再就沒信了!他爸因為這件事,開拖拉機上山幹農活的時候,分神掉進了山溝子裏摔死了!他媽帶著小兒子改嫁了!唉……老張那麼老實巴交的人,咋就生出這麼一個不聽話的野小子呢!好好地一家人,就這麼散了!”老人擺著手感慨一聲:“你這趟可能是白跑了!”
“你的意思是,張鶴他媽還活著,對吧?”雀哥語速很快的追問了一句,因為他們之前調查戶籍的時候,發現張鶴的戶口本上除了他爸,並沒有母親,不過在幾十年前,農村裏很多夫妻結婚之後,沒有辦理結婚證,也不合並虎口,這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對!聽說是嫁到L河縣城裏去了!已經十多年不回來了!”老人點頭。
“他母親叫什麼,你知道嗎?”雀哥追問道。
“我就知道她的小名叫二芹,大號好像是叫劉淑芹吧?反正是隔壁山岔村的人!”老人不太確定的開口。
“行!謝謝你了啊!大爺!”雀哥答應一聲,準備要走。
“這天挺冷的,你們進來喝口水唄!我也不能白拿你的煙抽啊!”老人挽留了一句。
“不用!你忙吧!”雀哥扔下一句話,帶著幾人邁步離開,同時撥通了楊東的電話號碼。
“是我,你說!”楊東的聲音傳來。
“幫我查個戶籍,輝N縣山岔村,叫劉淑琴!人應該在柳H縣!”雀哥說話間,拽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楊東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