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十幾分鍾之後,一台寶馬五係轎車,帶著一台貼著“李先生工作室”字樣的金杯麵包車停在了村口,張鶴接到電話之後,很快趕到這邊,拽開寶馬五係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看著正駕駛位置,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開口道:“你就是李先生?”
“對!遷墳需要的三黃三黑六疊紙!還有清香,紅白布條,大公雞什麼的,你都準備好了吧?”李先生向著張鶴問道。
“什麼都沒有!咱們直接過去,把骨灰起出來,然後去公墓就行!”張鶴擺擺手。
“啥都沒有?這哪有這麼遷墳的啊?你就不怕祖宗怪罪啊?”李先生神神叨叨的開口。
“這個墳如果不遷,那邊早晚得變成一片平地,我把墳搬到公墓去,家裏人至少還能有個墓碑!憑啥怪我啊!不用點香了,一會我點幾支煙就行,走吧!”張鶴臉色清冷的擺了擺手。
“你這個人,性格真怪!說你不孝吧,你花了十幾萬給家裏人買墳地,說你孝順吧,你連幾張紙錢都沒準備!”李先生幹了這麼多年風水先生,還從來沒見過張鶴這種人,但他這個行業,各式各樣的怪人怪事都接觸過,也就見怪不怪,將車啟動後,向著後山駛去,同時對著張鶴繼續道:“今天是臘月初三,己醜火月,癸亥水亢開日,本日物候鳺始鴝,歲煞西,豬日衝丁巳蛇,你要遷墳的這幾個人,沒有屬蛇的吧?”
“我爺爺和我爸,都是屬蛇的!”張鶴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麵無表情的開口。
“啊?!”李先生聽見這話,微微踩了一腳刹車,扭頭看向了張鶴:“哥們兒!你聽我一句勸,要麼今天就別遷墳了唄!今天這個日子,本身就忌安葬、動土,而且你家這個祖墳還在西山,正衝當日歲煞!隨意遷墳,恐有血光之災啊!”
“別他媽咒我!我再給你加一千!”張鶴側目看了李先生一眼:“我是一個死裏逃生,從鬼門關裏打過滾回來的人!十幾年大牢都蹲了,不信你這些東西!”
“看你的樣子,不到四十吧?”李先生繼續問道。
“三十五!”張鶴雖然不信命,但是聽見李先生嘴裏一句好話沒有,也有些不耐煩,直接在腰間把刀抽了出來:“你他媽煩不煩?放著錢不賺,非要見血,是嗎?”
“你看你!這麼激動幹啥!”李先生做了這麼多年陰陽先生,見慣了許多人在遷墳的時候身上帶刀,寓意“鎮邪祟”,所以也沒對張鶴帶刀感到好奇,開著車輕聲嘀咕道:“三十五!當是覆燈火命!今天值日名堂,五行為大海水!正克你!選這種日子遷墳,這他媽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你說啥?”張鶴聽見李先生絮叨個不停,蹙眉問道。
“沒事!我說咱們抓緊整,我好抓緊回家!十點多鍾還有一個出殯的呢!”李先生岔開話題,不再與張鶴這個混不吝交流。
……
李先生驅車帶著張鶴向西山趕去不久,村口便再度停下了一台車,司機把車靠邊後,看向了副駕駛的阿豹:“豹哥,咱們接下來去哪?”
“我昨天通過本地一個朋友,聯係上了這個村子裏的村主任!沿著這條路開,道邊有個廣源食雜店,就是他家開的!過去吧,先找他聊聊!”阿豹吩咐了一聲。
“好嘞!”青年鬆開刹車,繼續上路。
……
後山那邊,大箏坐在車裏,身上雖然蓋著一件軍大衣,但仍舊凍得手腳麻木,他們這台車的玻璃上更是已經凍出了冰花。
“去他大爺的吧!把車啟動,開一會空調!”大箏此刻感覺自己的手都快凍得失去知覺了,見遠處的山路上空曠無比,終於忍不住對著駕駛位的司機開口。
“踏踏踏!”
與此同時,一個去車外拉屎的小青年,加快腳步跑到了奧迪車邊,拽開門鑽進了後座位置:“箏哥!我剛才蹲在山坡上,看見有車往墳地那邊去了!”
“什麼車?”大箏打起了精神。
“一台轎子一台麵包!那個麵包車上貼著李先生工作室,看起來應該是辦白事兒的!”青年語速很快的開口。
“我艸!還他媽真蹲到他了!帶上家夥,摸過去!”大箏推開身上的軍大衣,直接在車座子下麵抽出了一把槍來。
……
村子內的越野車裏,雀哥也被二河的鈴聲吵醒,按下了接聽:“喂,怎麼了?”
“你抓緊上山來一趟!我這邊有情況!”二河壓低聲音,語速很快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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