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市區內還燈火通明的時候,臥龍崗所在的大片山脈早已經漆黑一片,從這裏望去,天空中星河璀璨,卻也靜的出奇。
“嗡嗡!”
一座地勢狹窄,但十分背風的山穀內,傳出了一陣陣柴油發電機的嗡鳴之音,在這個山穀內部,一共支起來了五座棉帳篷,最外麵的兩個是給那些賭客們帶來的司機、保鏢,以及黃碩他們帶來的小兄弟休息用的,最裏麵的三個大帳篷,則是專門用來賭博的。
此刻黃碩和獨眼兩人,正在其中一個帳篷裏麵看熱鬧,在兩人麵前的一張長條桌邊,坐滿了二十多個西裝革履的男女,全都盯著麵前的紙牌,臉上表情各異,不時便會爆發出一陣喧嘩,而跟陸驍一起來的荷官也會重新拆開一副撲克,同時在贏家手裏抽取水子錢,也就是手續費。
“我算看透了!賭博這東西,一旦玩上了頭,別管是多大老板,都得跟著上火!你看桌上那些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斯斯文文的,但是幾手牌過後,全都原形畢露,開始罵娘了!”獨眼叼著一支煙,笑嗬嗬的看著桌上的賭客們評價了一句。
“他們天南海北的聚在這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追求這牌桌上的刺激麼!這些人平時都高高在上的,遇見什麼事都得繃著,或許隻有在賭桌上才能放縱一把,真真正正的做自己,也算是解壓的一種方式吧!”黃碩對此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微微搖頭:“真不明白這些人都這麼成功了,怎麼賭性還這麼大,那一把籌碼扔出去,就是幾萬十幾萬的!”
此刻在隔壁的帳篷裏,楚恩光所在的賭桌,仍在推牌九,因為當天的賭客都是外地過來的人,平時玩牌的方式各不相同,所以手裏錢最足的一批人,都在另外一個帳篷裏玩百家樂,很少有人推牌九,這麼一來,手裏掐著一千萬籌碼的楚恩光,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對莊的位置,所謂對莊,指的就是在場的這些賭徒當中,他是籌碼最多的一個。
“諸位,如果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咱們這邊就正式開始了!請大家下注!”荷官發完牌之後,對著眾人朗聲開口。
“哎!你這一把推多少錢的?”楚恩光看著對麵的莊家,靠在椅子上問了一句,他們這種牌九局,並不是陸驍的人坐莊,而是莊家和下注的人都是賭客自己人,荷官隻負責抽水,而莊家每次坐莊,都會有一個固定的數額,基本上把這些錢輸沒了,或者翻一倍以上,就可以隨時“成局”或者“碎局”,也就是可以收手了。
“第一局,先試試運氣,開一百!”莊家聽見楚恩光問話,叼著煙回答了一句。
“行!我跟了!”楚恩光在麵前拿起一摞藍色的籌碼,伸手往前一推:“天門!壓滿!”
“哥們,你這麼整不合適吧?”莊家看見楚恩光的下注方式,臉色變得陰沉了一些:“第一局你就砸滿貫,這怎麼玩啊?”
“哈哈,你這話問的挺有意思啊!咱們是在對賭,我贏了把錢拿走,你贏了我願賭服輸,沒有哪條規矩說不能這麼玩吧?”
“先生,根據規則,他這麼下注是沒問題的!”荷官見楚恩光開口,也跟著解釋了一下,而其他賭客們也開始一萬兩萬的下注,準備試試運氣。
楚恩光此刻上來直接下注一百萬,多少有點砸莊家的意思,因為他如果贏了,那莊家就直接出局了,不過他這樣雖然容易拉仇恨,但卻沒有違反規則。
“行!那就開牌吧!”莊家瞪了楚恩光一眼,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把手裏的牌掀開了。
“天門雜九,對莊勝!”荷官掃了一眼桌上的牌麵,伸出手裏的鏟子,將抽水的幾枚籌碼勾回來之後,將剩餘的牌給楚恩光推了過去。
“嗬嗬,看起來我今天運氣還不錯!哥們,還玩嗎?”楚恩光看著麵前贏回來的九十五萬籌碼,笑嗬嗬的向著莊家問道。
“玩啊,才輸了百八十萬的,憑啥不玩啊!我再開一百,咱們接著來!”這個坐莊的中年,也是一個有點實力的小老板,輸一百萬並不怎麼心疼,但楚恩光這種破壞規矩的玩法,確實讓他很生氣,如果這張桌山沒有楚恩光搗亂的話,別人剛開始下注肯定都是三萬兩萬的下,這麼一來,莊家就有足夠的次數去跟他們進行拉鋸戰,而楚恩光直接開砸,讓他十分難受。
“行啊,那我就接著貫!天門,一百!”楚恩光將九十五萬籌碼裏麵綠色的那一枚收回來,補上一枚藍色的籌碼,再度推了出去。
開牌後,楚恩光運氣爆棚,再度贏了一百萬。
“哥們,還來嗎?”楚恩光等荷官分完籌碼,依舊在翹著二郎腿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