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之躺在床上,耳邊是呼呼作響的寒風,她不耐煩的捂住耳朵,想繼續睡覺,卻實在是被吵得不行了,便伸手去摸床邊的燈。

摸了良久卻摸到一麵粗糙的牆壁,她嚇了一跳,一骨碌的坐起來,睜開眼,四周黑漆漆的,窗外頭的月光穿過破舊的窗戶,照在她的床上。

溫馨的獨居小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土培房,髒兮兮的棉被和眼前一雙粗糙的小手,上頭還破了許多的口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小小的臉滑溜溜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倒黴催的怎麼剛憑自己的實力實現了小康,怎麼睡了一覺,就到了這個破地方?

言景之抓著自己的頭,有些費解,自己平時也沒有什麼不良的習慣,除了晚上開電腦直接喝了瓶朋友送的小酒。

抓著頭發的手微微收力又放了開來,言景之發出一聲高亢的giao:“我的錢我的車我的房啊啊啊啊啊啊1

黑夜裏肚子傳來的饑餓感尤為明顯,言景之摸著黑,將桌上的蠟燭點著,溫暖的燭光照亮這一貧如洗的家。

一陣東翻西找之後,總算在破櫃子旁邊的碗裏,找到了一個窩頭墊肚子,先前餓的頭昏眼花,什麼都想不到,東西下肚之後,言景之的腦子漸漸清晰了起來。

她腦子中有些記憶的片段,大概是之前這丫頭留下的,這丫頭所處的朝代她在腦子中轉了一遍也沒想通到底是哪,估計是個平行世界,不是特別得發達,好多東西在這裏都沒有。

這丫頭今年十六歲,個頭卻跟十三四歲的孩子差不多,明顯是這兩年發育不良,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這個冬天,可能是實在扛不住了,發了燒,在被窩裏病死了。

隔壁兩家的嬸嬸叔叔不是很富有,但都是好人,接濟了她這麼幾年,要是沒有她們,這丫頭的日子恐怕還要難過。

眼下快到正月裏頭,這日子是越發的難挨,這大晚上的,炕都是涼的,左鄰右舍的接濟,也頂不住這丫頭的懶惰,但凡入冬前打點柴,也不至於天天冷成這樣。

言景之歎了口氣,這丫頭的記憶殘缺不全的隻能記個大概,大概是自己傳過來的時候腦子被燒壞了,一些記憶都消失了。

村裏大部分人靠種田為生,也有走街串巷的貨郎,言景之默默的盯著燭台,還好自己穿過來之前大學專業是園藝的,不然還真不好開展手腳。

外頭的天漸漸亮了起來,言景之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出門看了看,外頭的風徐徐的刮著,一陣生冷刺骨的感覺從腳底竄到了膝蓋上,果然隻有南方的魔法攻擊才會讓人心態爆炸。

怪不得這丫頭死也不肯出門,原來外頭這麼冷。

言景之環視了自己所在的小院子,一共就三間草房,廚房後頭有個小屋子是放柴火的,隻剩下零星的幾捆小柴,是這丫頭打算做飯燒的柴火。

廚房裏頭堆著一些穀子和蕎麥麵粉,還有一些糙餅子,並沒有什麼精細的白麵,更別說大米了。

調味料也隻有一些粗鹽和豬油,還有大半罐鄰居嬸嬸送的毛豆醬,鹹鹹的特別好吃。

再來就是自己醒來的地方,臥房的門窗稍微結實一點,就是窗戶紙破的厲害,晚上一刮風就呼呼的漏風,刮得臉疼。

還有一間雞舍,裏頭除了兩隻老母雞,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裏頭臭烘烘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了,言景之捂著鼻子看了一眼就遠遠的躲開了。

草房門前還有兩口水缸,裏麵有半缸表層結了冰的水,旁邊還有個石磨,家家戶戶基本都有這個東西,是用來磨麥子做麵粉用的,隻不過言景之的比較小,屬於貧困戶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