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之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家裏了, 陸蘊正端著一盆子的水進來,言景之還是有點蒙,迷迷糊糊的開口說道:“可惡, 為什麼端水也能這麼好看?”
陸蘊背對著她的身子一僵,然後又恢複如常, 好像沒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似的。
言景之勉強自己坐在榻邊,伸手接過陸蘊遞過來的帕子,說了聲謝謝, 然後就把帕子敷在臉上, 絲絲熱氣終於讓她清醒一點了。
明明剛才還是走在街上,但是怎麼眼睛一睜, 她就已經在家裏了?
她恍惚的記得好像是陸蘊把自己北道了背上, 然後走回家的。
言景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現在不敢把帕子摘下來,生怕陸蘊看見自己已經紅透的臉。
一雙眼睛正在帕子底下來回的眨動,想著對策,直到帕子不再冒熱氣, 冰冰涼涼的貼在臉上,言景之依舊沒有想出什麼對策。
她聽到陸蘊的腳步聲正在往自己這裏靠近,知道她正走到了床邊,但是言景之也不敢摘下帕子,就這麼躺在榻子上。
陸蘊左右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言景之是不是睡著了,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便伸手揭掉了她臉上的帕子。
兩人四目相對,陸蘊看著言景之有些迷離的雙眼,被她臉上的紅暈嚇了一跳:“言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臉怎得這麼紅?”
言景之的臉從臉頰直接紅到了耳根,暗罵了一聲:“呆子,我沒有生病。”
我是在想,剛才是你背我回來的吧,背著我穿過鬧事,眾目睽睽之下……
言景之到底是沒有把心裏想的說出口,這陸蘊一看就知道沒有談過戀愛,不然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言景之沒想到她繼續問道:“那你沒有生病怎麼臉紅成這個樣子,莫不是在外頭被風吹了,感染了傷寒?”
說著便把手放到了言景之的額頭上麵,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觸碰到的那片肌膚的溫度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言景之被她這一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結巴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生病,就是,就是……”
陸蘊幹脆蹲了下來,關切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問道:“就是什麼,我去叫府上的大夫過來給你瞧瞧吧,你看的臉都燙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起身就準備出門。
言景之咬了咬唇,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若不是陸蘊真的太正經了,她都要以為這人是在戲耍她了,沒想到是真的這麼關心她。
言景之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羞恥,小聲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生病,陸小姐,不用叫大夫了,你在這裏陪我一下就行了。”
言景之的聲音越來越小,恨不得挖個坑鑽到地底下麵去。
陸蘊聽罷頓住了腳步,轉身之前把臉上的笑容收的一幹二淨。
然後又關切的看著言景之,扶著她的肩,讓她先躺下,然後又把手貼在她的臉上問道:“這樣會好一點嗎?”
言景之在她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她現在恨的牙癢癢,但是又不能露出自己的本性,隻能按捺著自己的性子,乖乖的點頭。
她躺了一會,臉上的紅暈才徹底的褪下來,陸蘊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她的身邊,是不是換一隻手搭在她的臉上,有時候言景之都會被陸蘊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陸蘊又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讓自己一點都不能發作。
言景之的心跳的很快,但是也有困意上頭,陸蘊見她臉上的紅暈消失的差不多了,便說道:“今天時候不早了,東西我給你放在桌子上頭了,我就先回府了,等明日再來看你。”
言景之點了點頭,一骨碌的爬起來,堅持把陸蘊送到了門外,然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倒床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這處的小院夏日的時候十分的涼快,是陸蘊之前常來的地方,現在正好捯飭了一下,直接讓言景之搬進去了,基本沒有需要添置的東西,十分的方便。
言景之第二天是被雞鳴聲吵醒的,一覺睡得太死,差點就要睡遲了,自己這個東家要是不做出表率,那還怎麼服眾。
就算是東家也要做好該做的榜樣,這樣底下的員工才能有樣學樣。
言景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這處小院離著鋪子十分的近,一路上言景之發現各家已經開起來的商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頭,言景之心下有些奇怪,但是還是覺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
畢竟自己是個生麵孔,他們之前沒有見過自己也是正常的,隻要多見幾天就不會覺得稀奇了。
言景之一路快步走到了店裏,除了福伯以外其他的人都還沒有來,福伯也是剛好就到,言景之鬆了口氣,把門開開之後,讓福伯在前頭準備好早會的內容,自己幹脆去後頭開始做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