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風將北荒從馬背上抱下來,不敢浪費分秒,快步向院子裏邁去。“叔父?叔母!叔父叔母!”
他大聲疾呼立刻驚動了正忙著莫父莫母,莫父方探出門外,就注意到了野風懷裏受傷了的女子,焦急地問:“傷哪裏了?”他的聲音很急,很高亢,莫母也上前來詢問。
“左背部,傷口應該不淺。”
“快,把她放到床上。”莫父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引野風去臥房的路。
莫父指導野風將北荒的身體調放到合適的位置後,將她背部傷口處的包紮釋掉,隨後他端詳傷口處許久,“這是在衝擊力下被鋒利的東西所傷,看樣子,估計是水石。位置還挺刁的,不過幸好,沒有傷及心脈。得趕緊治治了,要是死了,原因不然不是感染就是失血過多。”
他回頭瞥了一眼秋野風,似乎略有不解,問道:“這姑娘和你啥關係?”
“見過幾麵,互相幫助過。”
他繼續問道:“你識不識藥草?”秋野風搖頭示意。
莫父舒了一口氣,“沒有特殊關係,又不能取藥,那你留著一會兒幫助我給這姑娘治療吧!”
“我?”
莫父對莫母交代道:“老太太,你去咱藥圃采鶴草、地骨皮,小毒芋、地皮消。鶴草、地骨皮兩劑的量,采來煎上;小毒芋和地皮消約莫一兩,采來送到這兒!另外再采幾味常見的清濕去熱的藥。”
招呼走了莫母後,莫父便著手清理傷口皮膚處,“看樣子,是有點感染了。把桌上花籃裏的剪刀拿來。”
“搭把手,來,你抓緊這兒的衣服,我把它給剪掉。”
“別抖啊,專注點。你這雙手舞刀弄槍也不少年了吧!活到現在,估計這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了。這點事情不算有難度吧!萬不可手滑啊。”
秋野風點頭回應。
“你把自己視作醫者,把她視作傷者,這樣一來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這個時候,不可多想,隻想著我們正給一個傷者醫治就足夠了。”莫父教導道。
把傷口周圍的衣服處理掉後,莫父準備清洗傷口周圍的皮膚汙漬。,“去院子裏打一盆清水。”
野風剛踏除門,就感覺自己已滿頭大汗。
約一刻鍾後,莫母采藥回歸。
莫父的醫術精湛,上手十分熟練,這樣的傷其實和刀劍傷差別不大,他還是很得心應手的。畢竟他有一個經常和別人刀劍相向、容易受傷的孩子。
傷口處理和草藥敷用都完成後,野風幫助莫父重新將傷口包紮。
這時,莫母進來,“這是我新做不久的衣服,先湊活著給這姑娘穿上吧。”說著便將衣服遞給野風。
野風接過,不過他像是忽然想起來某件事,抬頭看向莫母,脫口說出:“叔母,替她換衣的事情還要麻煩您。另外,她掉到了河裏,您給她擦擦身子吧,免得傷口感染。”
莫父莫母相視一笑,莫母微笑著應了;野風隨莫父走出房門。
一日後,鬱北荒蘇醒。大概是躺在床上太久,身體各處都顯得有些麻木。她稍微動了動,左後背心口處立刻有疼痛感,“嘶!”這下她的記憶全都被喚醒了—自己從驚骨崖上掉落,又由於疏忽,掉到了山穀的河裏,意外被河流裏的水石所傷。接著……隱約中,她好像記得那個救她回來的人的臉,這張臉模糊又清晰。
莫母這時進了屋子,“誒,你醒了!怎麼樣,覺得身上的傷好些了嗎?”莫母邊走向床榻,邊噓寒問暖。
見她沒有任何回應,卻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莫母這樣解釋道:“前日野風把你送到這兒的時候,你渾身都是血。我家那口子是醫士,就給你診治了。你放心,我們隻是平民百姓,隻管好自己的營生,不關心其他的事。”
聽到這兒,北荒似乎明白了,自己或許真的被他所救。不過,她仍舊急切地確認一番,“秋野風?”
莫母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