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爽朗一笑,看著她穿回大衣,“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冷歡也沒和他客氣,本來就很累,吃飽喝足後更是覺得非常之困。
路過櫃台時,李喬又買了一堆甜點。
“從沒見過男人這麼愛吃甜食。”冷歡好奇,忍不住打趣。
他倒是一笑,也沒有說話。
照樣是睡了一路,醒來一看表卻已經十二點。
冷歡嚇了一跳,“怎麼車開了這麼久?”
“到是早到了,我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叫你。”李喬漂亮的黑眸望著她,眼裏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緒,他隻穿了一件短袖T恤,冷歡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他的厚棉外套。
“你等了我整整兩個小時?”冷歡有些慚愧地把外套還給他,心裏隱隱有股暖流暗湧。
“兩小時十七分。”他敲敲儀表盤,又回複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對不起。”她更窘。
他眯起眼看著她臉紅的樣子,露出一個大大的迷人笑容,“覺得這麼抱歉,要不以身相許吧?”
冷歡怔了一下,然後才看見他憋不住地大笑,於是拿起包砸過去,“許你個頭啦!”
她不由得也跟著他笑得很開心。這個男人總讓人想起八月的陽光,燦爛得一塌糊塗。
他把包和Costa的紙袋一起遞過來,她不解地望著他。
“給你買的午飯和晚飯,你今天就完全可以在床上賴一天了,”他又是皮癢地一笑,“怎麼樣,感動吧?”
她接過紙袋,邊搖頭做哀怨狀邊推門下車,“唉,我是第幾個讓你這麼做的女人喔!”
“少來。”他笑罵。
站到門邊,冷歡擺擺手準備和他告別,卻看見他下車繞到了她的身前。
“怎麼了?”她疑惑地看著他。
“抱一個吧。”他說,語氣認真。不等她回答,他已張開雙臂環住她。
清爽的氣息如夏日的微風輕輕地環住他,寬闊的胸膛就這樣緊緊地貼著她,讓她放心地依靠。
忽然間,她忘記了反抗,忘記了這個人,自己隻見過兩麵。那一種親切的、被嗬護的感覺熟悉而久違。
“好好照顧自己。”耳邊傳來輕輕的一句。
她眼裏頓時一熱。
長島冰茶,雞尾酒裏的香奈兒五號,成分是伏特加、朗姆、龍舌蘭、琴酒、橘橙酒、檸檬汁、可口可樂,明明沒有半點茶的成分,卻有偽裝得完美的溫柔純情,一杯入喉,才知那深藏的誘惑與狂野,讓人一點點地沉淪。想起某個女歌手那首關於長島黃昏的歌―愛恨還沒演完,我們已走散。
也是個倔強的女子,百轉千回,為愛癡狂。隻是那一個人卻漸行漸遠,愛恨嗔癡到最後終究是兩兩相望。
插一片檸檬在杯上,才發現檸檬片又快用完,於是洗了幾個,認真地切片。
一刀又一刀,入鼻有清香,報紙上說檸檬能幫助澄清思緒,她持懷疑態度,否則怎會心緒紛擾、胡思亂想?
仿佛聽見場下的人聲騷動,她抬起頭,看向眾人目光所在,然後一下愣住。
那是個從楚風宋詞裏走出來的女子,冰肌玉骨,水殿風來暗香滿。隻望一眼,便恍若身陷江南春色,楊柳岸,曉風殘月。冷歡自小便似精致的娃娃,早已習慣被人誇捧,到今天方知山外青山樓外樓,何為傾國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