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這睡會兒嗎?”她躲在被窩裏看著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他,可憐兮兮地問。
他點頭,笑得曖昧。
“你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她沒好氣地看著他那臉礙眼的笑。
“有這個房間鑰匙的女人,隻有一個。”他望著她,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然後在她的怔忡中轉身離開。
冷歡瞪著被關上的門,仍在消化他說的話。
他是什麼意思?在暗示她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這裏的女人?那柳若依呢?
抓著被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
仿佛有什麼在心口呼之欲出,卻又混亂得讓她無法理清。
心緒紛雜,明明身體累極腦中卻不得消停,終於體力不支地睡著,再醒來卻已是下午。
冷歡看看手表,已臨近上班的時間,於是匆匆洗漱,吃了幾口葉聽風叫來的點心就急忙跑下樓。
電梯一路下去倒沒碰上什麼人,省掉不少麻煩。心裏慶幸著跑到大廳,卻一下撞在一個人身上。
一聲抱歉還沒說出口,她的下顎就被人抬了起來。
視線對上的是一個魁梧的華裔男子,那人正放肆地打量著她,右邊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給他的長相添了幾分猙獰。
“嗬,”他嗤笑,“葉聽風的賭場,漂亮女人倒是不少。”
冷歡皺眉,用力扭頭掙開他的鉗製。
“夠倔,”他輕佻地一笑,從口袋裏掏出個籌碼在她眼前一晃,“陪我一天,這個一萬英鎊的籌碼就歸你了。”
冷歡淡笑,抬手一個巴掌揮到他臉上。
清脆的聲音,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倆的身上。
“很好,”那人陰冷一笑,迅速回了重重的一掌,冷歡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左頰立刻腫了起來,唇邊也已滲出血絲。
這個男人,居然打女人。
她狠狠地盯著他,那人被她的目光激怒,又要動手。
“何非!”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葉聽風走過來,臉色如冰。
他走到冷歡身邊,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今天你不是沒有收獲,請你適可而止。這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撒野。”他盯著那個男人,斬釘截鐵地警告。
“你以為我會把這區區一百萬看在眼裏?”何非望著他,目光歹毒,“姓葉的,我有太多筆賬還沒跟你算,你卻為了個無親無故的局外人惹我,我何非都記住了。”
“她不是局外人,”葉聽風看著他,目光淩厲,“你動了我的女人,該算賬的人是我。”
何非看了已然動怒的他一眼,陰惻地冷笑,轉身帶著一幫人離開。
冷歡望著眼前那寬闊的肩背,眼裏忽然一酸,往後輕輕退開。
一隻大掌在她轉身的那刻抓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緊,幾乎捏痛了她。
“過來。”他冷著聲音,似乎強抑著全身的怒氣。
冷歡任他一路拉進電梯,進了房間,她感覺到他在生氣,卻不敢開口問。
砰的一聲,門在他背後重重關上。
葉聽風望著她,目光陰沉,眼底跳躍著暗焰。
他不說話,隻是狠狠地盯著她,盯著她忐忑不安的樣子,盯著她腫起的臉頰,盯著她嘴邊那縷礙眼的血絲。
他一步步地走向她,她則緊張地退後,直到無路可退,被他逼到床邊。
他抬手,她心驚地一顫。
他的手卻落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極致的溫柔。
“疼嗎?”他輕問。
她搖頭,眼淚卻控製不住地往下掉,“對不起……”她低語,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澀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