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冷風挾著淩厲的雨勢吹在她臉上,她渾身顫抖起來。
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樣熟悉,早已在她心裏刻上千遍萬遍。
淚水奪眶而出的瞬間,她衝出房間往樓下跑去。
跑得那麼快,甚至有些狼狽,生怕推開門的那刻,他已經消失。
然而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她驟然止步,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眼前這一切是真的嗎?會不會,等她走上前,一切又成鏡花水月?
既然已經另娶,為何又在新婚之夜來到她的樓下?
她已經愛得這般無可奈何,他居然連恨的機會也不給她。
“寶貝,”他輕輕地喚,聲音異常沙啞,“是我。”
他竟然看透了她忐忑猶疑的心思。
像是得到了保證,她邁開步子,慢慢地走向他,他卻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身上已經濕透,明明懷抱冰冷,她卻覺得格外安心。
“為什麼?”她問,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眼淚,還是漸大的雨勢。
他隻是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了,不請我上去坐坐?”
她咬唇,目光倔強而堅定,“如果來了,就不準再走。”
“好。”他承諾,抱起她。
再次踩上地毯的那一刻,腳心一陣刺疼。
他注意到她的反應,看到她居然赤足,眉心頓時蹙起,“胡鬧,怎麼沒穿鞋就跑下去?”
她臉一熱,有些訝異他居然沒有如平日那樣取笑她的性急。
衝完傷口,冷歡坐在床上,驚愕地看著他把她的右腳擱在他腿上,替她處理傷口。
酒精棉擦上傷處的那刻,明明可以忍受的微微刺痛,她卻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他抬頭看著她,眼裏有些擔憂,“很疼?”
她搖頭,卻怎麼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隻是因為他的溫柔,讓她心酸。
替她貼上防水創可貼,葉聽風靜靜地望著她。
她臉上太過明顯的依戀,還有那些不容錯辨的惶恐不安,徹底地打敗了他。
總是這樣故作堅強的表情,有意無意地出現在他腦海裏,叫他怎麼也放不下。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他湊近她。
她卻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自旁邊抽出一張麵紙,仔細卻又有些粗魯地擦他的嘴唇。
“你今天吻過別人了。”她解釋,眼中帶著憤恨。
他愕然,隨即失笑道:“你應該備消毒濕巾。”
她瞪了他一眼―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忙碌的小手繼續往下,解開他婚禮上穿的白襯衫,她嘴裏跟著叨念:“你穿白的醜死了,隻有黑色才適合你。”
他又不是去參加葬禮―看著她樂此不疲地剝他的衣服,葉聽風有些哭笑不得。
她被雨淋濕的長卷發擦在他赤裸的胸前,他喉嚨裏不由得逸出一聲低吟。
“寶貝。”他按住她忙碌的雙手,目光灼熱地看著一臉茫然的她。
她的天真向來比什麼都邪惡。
再也按捺不住情潮湧動,他利落地除去彼此身上的衣服,抱著她走進浴室。
第一次和他共浴,他昂然的身軀讓本來就不大的淋浴間顯得更加狹小,她被逼到了牆角,眼睛卻不敢看他迫人的身體,而他卻緊緊地盯著她,目光炙熱,看得她整個身體都燒起來,她局促地咬唇,幹脆貼到他的身上,不給他的視線留有餘地。
然而彼此的體溫和膚觸卻成了更震撼的煎熬,她想退後,他已牢牢地將她鎖在懷裏。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往下,在胸前豐盈停留,輾轉逗弄,逼得她發出一聲聲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