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貳】:“主公,咱們新戰之餘兵困馬乏,此去廣宗路途迢迢,日夜兼程恐怕也需要數日光景,況且李儁授首於咱們手中,漢軍斷然是不死不休,待得張寶將軍大軍敗亡,漢軍回師一擊,絕非我等區區千人能夠抵擋的,計將安出?請主公示下!”徐博老成持重,此時危亡之際卻也失了方寸,尤其是你決意要投廣宗必然會與皇甫嵩大軍打個照麵,屆時縱有福星高照也難逃一死。
你避過徐博,將目光投向典韋,隻見其身形巍峨,不動如山,佇立一側並未言語,隻是目露堅毅,雙眸之中隱隱幾分紅光閃爍,激蕩出嗜血的風采!
你心下不禁暗歎:典韋不愧是享譽忠勇之名的三國驍將,臨陣不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身如山嶽巍巍,氣勢如虹,銳氣如絕世寶刃,直貫九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唯今之計隻有兵行險招了!”你徐徐起身,漸步走向帳外,舉目遠眺,仿若目光所及,鏖戰正酣的兩軍盡收眼底。
俟得你的身形出現在陣中,整座軍營竟是出奇的寂靜,因為此番所剩參與襲營的兩千餘黃巾軍士此刻也明白自身的處境,紛紛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你,那是狂烈得近乎信仰的尊崇!
雖然你的聲名於近日才得以昭顯,但是你的算無遺策且屢建奇功卻是成為他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們雖然是死士,抱著必死的信念,但是如若有一線生機,誰又真正願意舍棄生命。
徐博不明白你上述舉動的言外之意,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典韋則是兀自不言,龍行虎步地拱衛在你的一側,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另其動容。
你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掩映著忽明忽暗的火光,竟不期然有幾分妖異之感。
一夜的襲營兼之打掃戰場,此刻天色漸霽,晨曦雨露透著微涼,徐博和典韋經你麵授機宜,卻也是馬不停蹄地分頭行動起來。
話說徐博及典韋離去後不表,“稟報都尉,李儁的行營之中居然設了一監帳,其中有一名青衫青年披頭散發,言語乖張,指天畫地,大聲辱罵李儁...及都尉,不知如何處置?”一名親衛恭聲啟稟道。
“哦?沒想到李儁的營帳之中居然還別有洞天,莫不是金屋藏嬌?”你粲然一笑,兀自打趣道,“竟然連李儁和本都尉都罵了個遍,莫非真的患了失心瘋?!前邊帶路,我倒要會會此乃何許人也。”
那位親衛輕籲一口氣,卻是忙不迭地前邊帶路,三拐四繞,你果然發現在這李儁的整座行營之側有一座監帳獨樹一幟,倒也蹊蹺。
“李儁啊李儁!枉你英明一世,卻也驕縱自滿,如今魂歸黃泉,如何不教郭某看輕了你,成王敗寇,你當真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可恨,可恨哪!”監帳之中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頗為粗鄙,卻怎麼聽都有種指桑罵槐的意味。
你未及細想,正欲撩帳而入,那聲音卻是話鋒一轉,厲喝道:“區區黃巾軍一都尉,無名之輩,將不過數千兵馬竟然能夠如此輕鬆破營,嗚呼,天道不公,莫非郭某所屬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