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真的很好奇懷久和他母親的恩怨,她確定自己的劇本裏沒有這一條,如果讓她來寫一段母子反目的命理,她自認寫不好。
收回思緒,見懷久還在等她的回答,她的小眼睛轉了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公子,為何你跟夫人要鬧呢?”
“鬧?我鬧什麼了?”懷久詫異。
“就是你和夫人相處的很不愉快!總不是夫人在鬧你吧。”小滿抬頭,一副我很關心你的表情:“既然你當我是朋友,你就和我說說?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夫人疼二少爺不疼你!”
漆黑的夜裏,沉默顯得時間特別漫長。懷久的眼盯著桌麵,左手在桌下慢慢握緊。
“難道,你不是她親身的?”小滿深吸一口氣,假裝弄明白了什麼,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懷久怔怔的看她,忽然就笑了,笑過後才開口:“我自然是她親生的,你這小腦袋瞎想什麼。”他放鬆下來,帶著她走到凳子前,示意她坐下。
這是要暢談的節奏啦?
他坐在她對麵,像是下定決心,接著說道:“不是我跟她鬧,也不是她跟我鬧。她不疼我,是因為她怕我。”
“她為什麼要怕你?”
你不是她的孩子嗎?
“她害怕我,是因為……”懷久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的說下去,“是因為我的眼疾。”
“不是吧,因為你生病就害怕你?討厭還說的通點。”再說你眼睛也沒毛病啊!
“我的眼疾不是普通的眼疾,其實隻有少數幾個親近之人才知道。”
他停下來,看了看對麵的小人,她眼中的關切不是假裝——小滿真著急了好吧!一想到眼疾就覺得自己上輩子沒給他治好!
自嘲的笑笑,也許跟她說說更好,從小自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件事就父母和祖父母知道。後來父親“相信”他好了,祖父根本不關心他這毛病,從不過問。母親敏感,感覺得到他沒有好,但是不提,隻是一味躲避。他揣著這個秘密過的壓抑,想找母親分擔,但她的態度讓他心寒。以至於兩人越走越遠。他不是怪物,他不會害她,可是她處處提防著他,還讓弟弟躲著他,最親近的人,卻剝奪了他的親情。
等懷久說完自己的秘密,小滿吃驚的站了起來:“你等等,先等等,你說你看得見別人的本性和情緒甚至是生命力?”她“啊!”出聲,“你,你先說說,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懷久但笑不語,小滿不敢看他,認命的坐下:“你告訴我吧,是什麼樣子。”
“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大概十來歲。你穿的白裙流動著閃耀的紋理,你周身泛著淡淡的光輝。”他真心誇讚她,“你渾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色彩,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我見過的最純潔的人。”
小滿驚駭中臉紅了,她本來以為自己扮演的很完美,哪知道人家早把她看透了。
“那你怎麼不早點戳穿,你不怕我害你麼。”她小聲嘀咕,聲音裏帶著埋怨。
“你不會害我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得她哭笑不得,這要她怎麼接話,總不能自我表白吧,怎麼都不按劇本來啊,這任務做著越來越有難度了。
“既然你信我,那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眼睛。”從表麵上,她真的沒看出來他有什麼不妥,“你也知道我非常人,我也許能幫你看看你的眼疾。”
懷久點點頭,不但不害怕,反而有點期待。小滿的手伸過來時,他閉上了眼。
她的手沒有撫上他的眼,而是放在了他的額頭。
為何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他有一瞬間的恍惚。身體中有一股暖流在遊走,給他一種錯覺,仿佛泡在溫水了,身體沒有了重量。
小滿收回手,心中哀嚎,怎麼會是這樣!
原來第一世分給他的元神,並沒有被冥河水洗去,而是在他神識裏形成了一個仙根。這個仙根若是放在修仙之人身上,倒是天生造化得天獨厚。可是在靈氣如此匱乏的此界,卻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來。
仙根最後沉睡在他的靈慧魂上,使其眉心輪大開。眉心輪又稱為月輪,月得仙根自明,月明之中自能成相,所以他才能看到別人外放之氣。其實是人的主魂、覺魂、生魂在人身外部交合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