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愣住,“秦姑娘,您怎麼血口噴人……”
沈晚卿也被這操作搞得一愣。
蹭完她又蹭春桃,一早上連開兩單,沒看出來啊,這貨還是個碰瓷高手呢??
不等和她對峙,門口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秦瀟月梨花帶雨撲上去,“王爺,您可要為瀟月做主啊……”
看清來人,眾人紛紛起身。
“王爺——”
顧懷楚遠遠便聽見前廳這邊十分喧嚷,原想著沈晚卿這個冒牌王妃應該正在被一群女人為難,自己過來輕飄飄補個刀,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女人撲了個滿懷,頓時臉色微沉。
“什麼事?”
不著痕跡地將秦瀟月推開,他抬眸朝主位上還悠閑坐著的女人看過去。
趙氏當即會意,邀功似的上前嗬斥,“王爺來了,王妃怎也不起來迎接!”
顧懷楚揚眉,對這說法似是頗為讚同。
迎上這人的眼刀,沈晚卿彎唇訕訕一笑,“王爺,並非是臣妾不想起來,隻是方才坐了太久,腿確實有些麻了……”
倒也不是麻不麻的問題,這人存心不讓自己好過,她自然也不能太給麵子。
為了讓自己這話多幾分可信,旋即她又轉向一旁。
“春桃,快將本王妃扶起來!”
“是。”
春桃才搭上手,就聽一聲冷嗤,“既是不便起來,那便坐著吧。”
沈晚卿勾唇,“多謝王爺體恤。”
而一旁的趙氏等人已經看得傻眼。
王爺不是厭棄這賤人嗎……竟然還讓她坐著??
怎麼回事!!
秦瀟月自是也發覺不對勁,當即身子顫了顫又暗自啜泣起來,“王爺,方才瀟月給王妃敬茶,王妃卻故意為難,還嫉恨瀟月得您寵幸,拿熱茶潑我……”
她柔柔弱弱抹著淚,唇卻緊緊抿著,一副令人心生愛憐的小白花模樣,沈晚卿直呼內行。
“我說,秦姑娘你莫不是說岔了什麼?你得寵與本王妃有何幹,本王妃為何要嫉恨?”
這有什麼好嫉恨的,難道顧菜雞還是什麼絕世香餑餑嗎?搞笑。
“您當然是嫉恨王爺昨夜將您趕去了竹苑,卻宿在我院中。”
雖然她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醒來王爺就不見了,但王爺昨夜就是去了!
秦瀟月神色篤定,沈晚卿聞言怔了怔,旋即似是不可置信地重複:“王爺昨夜……宿在你院中?”
這人不是拜堂的時候才吐了好些血,身子尚且虛弱,卻還……好家夥,當真是生猛啊!
她正嘖嘖讚歎,秦瀟月卻以為自己擊中要害,眼中絲絲得意蔓開,“正是。”
“瀟月知您是因此事嫉恨,可這恩寵之事本就全憑王爺喜好,瀟月不過一介弱女子,王妃您何至於這般為難……”
沈晚卿擺擺手,莫名覺得好笑,“不是,真沒有……就是單純地看你不順眼罷了,誰管你得不得寵,若說是為了王爺……那大可不必!”
見她神情嚴肅,開口卻隻是糾正這個,顧懷楚眉心一蹙。
為什麼這女人的神色,他多多少少都感覺有點……嫌棄??
秦瀟月聞言大喜,“王爺您看,王妃親口承認了,她就是故意的!”
顧懷楚嗯了聲,旋即也不悅地朝沈晚卿睨過去,“王妃,你作何解釋?”
沈晚卿不卑不亢。
“臣妾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秦姑娘不愛聽言語冒犯臣妾,臣妾便叫她換了杯熱茶而已,‘刻意為難’倒也算不得多刻意,‘潑她熱茶’更是無稽之談。”
顧懷楚對她這淡然之色倒有些意外。
“你說了什麼?”
“臣妾說,王爺不是渣,隻是能把心分成好多片,秦姑娘這條件雖然占不上大片,但邊角料的渣渣還是可以的。”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而顧懷楚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沈晚卿清了清嗓子,小腰板挺得筆直,“臣妾說的是實話!”
話音未落,隻覺耳畔冷風嗖嗖刮過,沈晚卿吞了吞口水,就見這人陰沉地瞪了她一眼,幾近咬牙切齒。
“王妃,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