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月被打得落花流水,將手中的冰婆子一扔,直直捂著臉跑開,沈晚卿眼疾手快地接住。
絲絲綿密的冰涼從細膩的白瓷中透出來,確實十分舒爽宜人。
沈晚卿咂咂嘴。
果然是個好東西啊,怪不得顧菜雞抱著不鬆手,不過,現在是她的了!
……
一連被抓著學了幾日,沈晚卿直覺自己要被曬脫一層皮,還好她空間中有藥浴,能幫助紓解一二,幾日下來,她皮膚還是白柔細膩,被顧菜雞點名來“觀摩”的一眾肥紅綠瘦反倒是黑了一個度。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就曬不黑。”
“對啊,也不知是抹了什麼牌子的脂粉。”
沈晚卿才用過膳出來,見著前邊嘀嘀咕咕的幾人,神清氣爽地揮了揮袖子,“相由心生,本王妃內心純淨無暇,自然比你們這些背後議論的女人白上幾分。”
畢竟是實打實地練了幾天,又有宮中教習禮儀的嬤嬤親自教導,沈晚卿一身金線織花的錦緞紅衣,眼尾淩厲,舉手投足間已然透出幾分不可褻瀆的尊貴之感。
幾人看得一愣,隻覺她好像脫胎換骨了似的,莫名其妙的耀眼起來。
“從旁觀看了幾天都沒學到半點,你們也實在太不爭氣了,不過……”
沈晚卿美目流轉,唇角微微勾起,“本王妃倒是可以發發善心,好生教導你們。”
她忍氣吞聲這麼多天,也該換一換位置了。
“不……不敢勞動王妃。”
幾人抖瑟著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開。
春桃對自家小姐這般颯颯的模樣已然習慣,隻看看遠處的停著的車架,小聲催促,“小姐,王爺好像已經在等著了。”
沈晚卿點點頭,剛準備抬腳過去,卻又被春桃拉住袖口,“奴婢不能陪同,小姐您獨自進宮,一定要小心呀。”
春桃抿著唇小臉沉沉,知道她是擔心替嫁的事,沈晚卿歎口氣,拍拍她的手。
“放心吧,不是還有王爺同我一起麼。”
實在不行……她就把鍋甩給顧菜雞唄。
遠遠地,見她們倆站在那處動也不動,顧懷楚眉心一蹙,抬手用扇柄挑開簾子,“王妃還不走?”
沈晚卿還沉浸著,被這聲音猛地嚇了一哆嗦。
“來……來了。”
一上車,這人的眼神差點把她冰死,沈晚卿訕訕找了個角,還不等坐下,就又聽他陰惻惻開口。
“本王身上是有瘟疫嗎,王妃離的這麼遠。”
沈晚卿咬了咬牙,隻好又往前湊了湊。
……
靖安侯府。
一方靛頂的馬車徐徐駛出府,側門後,沈晚蓉手指緊緊扳在柱子上,眼中怨恨和不甘緊密交織。
“小姐,多好的機會啊,侯爺怎麼真的不帶您去呀……”
珊瑚擠著眉眼,還不等說完卻被狠狠甩開。
沈晚蓉狠瞪了她一眼,“說這些有什麼用!”
自上次涼亭那事,她已經被罰在院中禁足數日了,現下沈鐸離府她才能溜出來,本以為沈鐸搭上了國公府,敬太妃壽辰是接近邕王的好機會,可是……
這些都被沈晚卿這個賤人給毀了!
都是沈晚卿!都怪這賤人!
她近乎瘋狂,珊瑚弱弱上前提醒,“小姐,咱們快回去吧,待會兒若是被管家看見了,稟告給侯爺可就不好了。”
沈晚蓉死死咬著唇,扭頭就往回去。
……
馬車一路駛到宮門,沈晚卿如獲大赦。
起身,撩簾子,下車,動作利索,一氣嗬成。
顧懷楚睨她一眼兀自躬身出來,素白修長的手把著玉扇,墨色錦靴落地,暗赤的袍裾輕曳,平添幾分妖冶的美感。
沈晚卿默默往邊上挪開些。
顧菜雞成精了,有妖氣!
“王爺,王妃。”
一旁早已恭候多時的太監忙迎上來,顧懷楚頷首,旋即偏眼看過來,“本王先去禦書房見過皇兄,你安心在清涼殿等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