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月根本反抗不了,徑直被帶走。
……
景王府。
沈晚卿正吃著春桃做的冰粉,竹苑的門倏地被破開,瞥了眼外頭怒氣衝衝的人影,她捏著白匙兀自又舀了一勺。
顧懷楚一臉怒氣推門進來,見她竟還在若無其事地吃東西,頓時眉心狠狠一蹙。
“王爺這是怎麼了,可是夢春樓的樂姬彈得不好,掃了興?”
她淡淡牽著唇角,美眸水澤發亮,明擺著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顧懷楚鳳目一沉,兩步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青花瓷盞。
“王妃還真是好興致。”
沈晚卿蹙眉,“不比王爺溫香軟玉在懷,舒心愜意。”
說事就說事,搶她的冰粉幹什麼!
顧懷楚冷哼一聲,垂眸看了看碗中晶瑩剔透的東西,疑惑,“這是什麼?”
“冰粉啊。”
沈晚卿撇嘴。
這都沒見過,沒見識!
不等反應,卻見這人兀自捏起她的勺子,舀了一勺直直送進口中。
沈晚卿瞬間石化,一雙杏眸瞪得老大。
“你幹什麼!”
這是她的碗,她的勺,她的粉啊!他他他,他怎麼……!!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顧懷楚也是一怔,本能的潔癖就要犯了,剛想吐出來卻被這冰涼爽口的口感吸引,一不留神就咽了下去。
“咕咚”一聲極為清晰。
四目相對,房中氣氛一度尷尬無比。
沈晚卿率先回過神來,當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搶回來。
沒事,不就是被雞啄了下嗎,洗洗還能用!
誰知還沒等摸到碗邊,這人長臂一展,徑直將小盞舉過頭頂,“你我可是夫妻,王妃這般小氣做什麼?”
吃都吃了,他當然要再吃一口。
見這人恬不知恥地又吃了幾口,就差直接對著碗扒了,沈晚卿拳頭瞬間硬了,但礙於身高差,也隻能氣得幹瞪眼。
憤懣地抱了臂,她擰眉。
“嶺南的荔枝王爺不吃,倒是搶上我這不值一提的冰粉了。”
“王妃的東西,最合本王心意。”
沈晚卿惡寒,“冰粉也吃了,王爺有事請說,沒事走人。”
見她竟還敢這般理直氣壯,顧懷楚揚眉,“本王府上的舞姬之事,王妃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二麼?”
“臣妾為盡女子之三從四德,這可完全是體恤王爺您啊。”
顧懷楚嗤了一聲,斜斜睨她,“那退半數的銀子又是何意,難道是本王窮的已經到要讓王妃靠賣舞姬換銀子的地步了?”
沈晚卿一怔。
“額,這個……”
她不是都囑咐管家這事要悄悄辦了嗎,他怎麼給抖落出來了,果然是顧菜雞的人,陽奉陰違,一點都信不過!
“本王不過是去夢春樓聽個曲,王妃竟然這般善妒,給瀟月灌下摻了紅花的茶,還將眾舞姬全部趕回夢春樓,實在有失王妃風範。”
他這一頂帽子扣下來,沈晚卿無力地抽了抽唇角,“王爺想多了……”
妒什麼妒,她就是想打個臉順帶撈點銀子罷了。
“你說什麼?”
見他眯起眸子,沈晚卿當即改口,“臣妾一向穩重自持,可不會輕易下嘴咬狗,王爺未曾問清緣由便這般偏信,屬實是色欲熏心,是非不分。”
“本王的錯?”
顧懷楚哼笑著斂了斂眸子,“那王妃倒是說說,本王是怎麼個是非不分。”
“是秦瀟月等人對臣妾不敬在先,臣妾不過是將寧夫人親手炮製的苦蕎茶賞給了秦姑娘,可並不知裏麵有紅花呀。”
沈晚卿直接改口,不卑不亢。
她就是“請”秦瀟月喝了個茶罷了,這紅花的事可和她沒關係,別想扣到她頭上!
誰知這人意味不明地勾了唇,鳳目漆沉瞧過來,“是麼?”
“可本王怎麼聽說,王妃隻瞧了幾眼,便看出那苦蕎茶中摻了紅花,難道,王妃還頗通醫術?”
“什……什麼……”
沈晚卿身子一僵,心底一股涼意泛起。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