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竟向著自己說話,沈晚蓉心中大喜,麵上卻裝著驚慌的模樣四下張望了幾眼,旋即含羞帶怯地偏開頭,“淳陽郡主也是無心之過罷了,蓉兒不覺得委屈,王爺快別鬧了,叫人看見該不好了。”
誰知顧懷彥揚了揚眉,徑直將她拉進懷中,“本王如何鬧了?”
沈晚蓉裝模作樣掙紮了兩下,旋即就“不受控製”地朝倒在顧懷彥懷中。
“王爺~”
這一聲叫的又嬌又嗲,足有十年的功力,沈晚卿身子狠狠一抖,差點連隔夜飯都yue出來。
好家夥,她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躲躲懶,誰知竟撞上這麼勁爆的場麵,這會兒動一動就會被發現,不動就要看他倆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簡直是左右為難!
看著下頭郎情妾意的兩人,她咂著舌,默默抬手捂上春桃的眼睛。
春桃不滿地小聲咕噥,“小姐,您捂我的眼睛做什麼?”
沈晚卿又往下瞄了眼,一本正經,“你年紀小,不能看。”
“可是小姐您也才比奴婢虛長兩歲啊。”
“我不一樣!我可是結了婚的人!”
“可是您同結婚前也沒什麼區別啊。”
也沒什麼區別……
沈晚卿怔了怔,隻覺心髒被狠狠插了刀。
好像還真是,嫁給顧菜雞這麼個病秧子,別說,有和沒有,這區別也確實不大……
思量間春桃已經悄悄掙開,還不等阻攔,卻見她直愣愣瞧著來的方向,“小姐,這又是誰啊?”
沈晚卿跟著瞧過去,就見一抹鵝黃錦衣肆意飄過來,衣裳的主人麵容桀驁美豔,此刻正橫眉怒目,直奔那邊擁在一起的兩人而去。
還不等沈晚卿開口解釋,就聽下頭傳來聲女人的尖叫,二人探了頭去瞧,就見原本還嬌弱地掛在顧懷彥身上的沈晚蓉,現下正被撕著頭發連連後退,麵容扭曲,已生生疼出眼淚。
顧懷彥也是一驚,“淳陽,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在外頭苦苦尋你不得,你卻跟這個賤人在此處卿卿我我,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貨色,能把你迷成這樣!”
淳陽瞪著眸子將人一下轉了個身,看清是沈晚蓉,當即柳眉一揚,眼底蔓上抹鄙夷,“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在醉風樓發騷被我趕出去的那個賤貨嗎,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卻被顧懷彥攥住手腕,“不可!她是靖安侯府的二小姐,你不能打她!”
“靖安侯府?”
淳陽麵色一怔,繼而想到什麼,撕著沈晚蓉頭發的手一緊,更是嗤之以鼻。
“原被賜婚給顧懷楚的人就是你吧?我當是怎麼呢,連皇表哥的旨意都敢違背,將你那個傻了吧唧的姐姐推出去替嫁,原是一早就打上了懷彥哥哥的主意,你個眼高手低的狐媚東西!”
躺著中槍的沈晚卿原本要點頭的動作一頓。
春桃喏喏看過來,“小姐,她說你傻了吧唧。”
沈晚卿:“……”
你傻了吧唧,你全家都傻了吧唧!
“淳陽,你怎能這般說話!”
顧懷彥臉色黑沉,對她這姿態十分不滿。
雖說這是事實,可今日原就是外祖為了替他拉攏靖安侯才將沈晚蓉一並推過來,他原本已經將人籠絡住了,誰知她竟然上趕著來拆台!
淳陽一臉不可置信,“懷彥哥哥,你竟然為了這賤貨同我發火?!”
“快些放開沈二小姐,你簡直太叫我失望了!”
他說罷便拂袖而去,淳陽見狀也是一急,狠狠瞪了眼沈晚蓉,忙追上去。
沈晚蓉被甩開,趔趄了兩步一頭紮進湖中。
“啊——救命,救命!”
她撲騰了兩下,這才發現湖水極淺,也就將將沒過大腿,訕了訕,連忙提著裙子想爬上來,誰知不知從哪冒出一隻蛤蟆,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旋即一下蹦到她臉上“呱呱”叫了兩聲,又蹬著腿跳開。
沈晚蓉眼一翻,險些昏死過去,又撲騰一下跌回湖中。
沈晚卿和春桃一時沒忍住笑出聲,卻被她耳尖的聽到,當即撐著身子從湖中爬起來。
“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