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四下瞧了瞧,見堂中之人都還算正常,沈晚卿暗自舒口氣。
還好還好,沒什麼少兒不宜的,不然總感覺她帶壞春桃似的……
沒兩步,迎賓的小廝一看是女客,頓時犯著嘀咕迎上前。
“二位姑娘,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這般氣勢洶洶,難道是來捉奸的?
沈晚卿點點頭,根本無心顧及他這點小九九,“叫你們掌櫃的來談,這事你做不了主。”
“啊……我們的掌櫃的要事纏身,輕易不見……”
見他一雙眼上下打量著自己,明擺著是在敷衍,沈晚卿也不惱,徑自從荷包中掏出塊腰牌扔過去。
“告訴他,就說景王妃找他有事相商。”
小廝一聽“景王妃”三個字,身子頓時不受控製地一抖,連忙捧著腰牌跑開。
內室。
掌櫃正按顧懷楚的吩咐將丞相等人密談的話整理下來,房門倏地被推開,他謄抄的手一顫,徑直在信紙上留下道墨痕。
拿過賬冊將密箋蓋住,當即不滿地看過去,“什麼事,這麼慌張。”
小廝也顧不得他臉色了,慌張地將腰牌遞上前。
“掌櫃的,景……景王妃來了!”
掌櫃聞言也是一怔,拿起腰牌看了兩眼,確認是顧懷楚的東西無疑,頓時驚愕。
“人在哪裏,可說了什麼?”
“人在大廳候著呢,就說要見您。”小廝撓撓頭,想起先前被“賣”回來的那批舞姬,又弱弱出聲,“小的瞧著來勢洶洶,不像是好事呐……”
掌櫃臉色定了定,忙往外去。
……
外廳中沈晚卿和春桃等得百無聊賴,又倒了杯茶,轉眸卻瞥見抹熟悉的身影。
一官宦模樣的男人半摟著秦瀟月,一手還不規矩地在她身上作亂,從沈晚卿這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她極力抗拒著,眼底盡是嫌惡之色。
沈晚卿揚眉。
都說這女人先前在王府得寵,可她將人送回來也沒見顧菜雞再折騰,看來倒有些名不副實了。
不等細看,兩人已經閃進房間,而身後響起道腳步聲,掌櫃模樣的男人正快步走過來。
“見過景王妃,小人便是夢春樓的掌櫃,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沈晚卿抬眸在他身上掃了眼,見他神色還算懇切,彎唇,“掌櫃不必拘禮,本王妃今日來是想問些私事。”
一聽私事,掌櫃麵色凝滯一瞬,旋即瞧了沈晚卿一眼,不自然地幹咳兩聲。
“景王殿下素日在夢春樓隻是喜好歌舞罷了,並未有何不妥之處,和王妃大婚後更是鮮少來了……”
雖然還沒摸清這個王妃是什麼路數,但他維護下王爺的形象總是沒錯的!
沈晚卿:“??”
她還沒問呢。
見她秀眉蹙了蹙,掌櫃以為自己的說辭出了什麼錯漏,額角微跳。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王妃若是不信,小人這便叫人出來一一對證。”
他挺直腰板說得義正嚴詞,沈晚卿一雙柳眉卻蹙得更甚。
或許,他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菜雞也是厲害,連夢春樓的掌櫃都幫著洗白,看情形是沒少擱這鬼混呢。
抿了抿唇,她揚眉,“本王妃今日並非為此事而來。”
不是為這事?
掌櫃怔了怔,“那您是?”
旋即又反應過來,忙將人往裏引,“王妃這邊請。”
一路進了雅間,對上這人疑惑的眼色,沈晚卿也不囉嗦,直奔主題。
“先前你們這有個叫柳盈盈的樂姬,你可知曉此事?”
“柳盈盈?”
沈晚卿頷首,眼底掠過抹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