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沈晚卿捧著冰粉在屋簷下乘涼,旁邊春桃扇著團扇,舒爽愜意。
而那廂,先前還嬌豔欲滴的夢瑩和夢心,現下正半蹲在雜草中哼哧哼哧揮著花鋤,早已經大汗淋漓,蔫吧的不成樣子。
春桃眼巴巴瞧著,沈晚卿舀了一勺冰粉送進她口中,旋即對著院牆那處高聲:“兩位妹妹辛苦了,可是要歇息歇息,待會兒用了午膳再幹?”
兩人高興的話還沒說出口,一聽到後半句,頓時臉一白,又死死咬了唇。
“不……不必了。”
待會兒用過膳可是晌午,這等天氣在晌午勞作,她們豈非是不要命了!
沈晚卿揚眉,“好吧,既然你們如此有毅力,本王妃倒也不好勉強,這東牆下也有一塊,你們便一起鋤了吧。”
她說完便慢悠悠地帶著春桃回了房,而夢瑩和夢心兩人聞言,眼一翻險些昏死過去。
上午鋤西牆邊的草,原以為下午會多少有些陰涼,可沈晚卿這賤人竟又讓她們去鋤東牆的草,這不是存心在折騰她們嗎!!
夢瑩緊緊攥著花鋤的手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這賤人就是存心折騰我們!”
夢心也是不甘,抬手抹把汗,臉已經跟紅透了的蝦子一般,“那有什麼辦法,她是王妃,是夫人叫我們好生聽她的……”
話未說完,夢瑩已經泄氣似的一把丟開花鋤,狠狠跺腳。
“我不管!我不幹了!夫人叫我們替她排憂解難,可不是說這個排憂解難!”
房中。
沈晚卿瞧著這般情形,隻好心情地彎了彎唇。
春桃雖也覺得解氣,但心中仍微微發怵。
“小姐,她們要是回去同侯爺告狀怎麼辦?”
沈晚卿不以為然揚眉,“這不是柳夫人親口說的麼,本王妃可未做什麼過分之事啊。”
春桃會意地點點頭。
“小姐說的是!”
……
才用過午膳,沈晚卿正準備出去瞧瞧那倆免費勞動力,不想一出門就撞上大步流星往這來的顧懷楚,隻好頓住。
“王爺怎麼來了?”
那廂還蔫蔫著半死不活的夢瑩和夢心,聞言當即跟打了雞血似的扭頭看過來,旋即又想起自己現下正一身汗臭,撓頭散發的狼狽態,又忙蹲了回去。
顧懷楚眼神在二人身上掃過,倒是有些意外,“王妃這是……”
沈晚卿了然一笑,知她們正支著耳朵聽,故意拔高了嗓音。
“爹爹和柳夫人擔心我在王府過得不順心,特地安排她們來伺候我呢,這本,原本我還在為鋤草之事發愁呢,正好這二位妹妹來了,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
她說的一板一眼,夢瑩和夢心卻氣得憋紅了臉,原還想著景王憐香惜玉,沒準會為她們說上兩句憐惜話,誰知顧懷楚聞言頗為讚同地點點頭,“確是及時。”
見這人竟意外地配合自己,沈晚卿揚眉,“這時辰王爺不午休嗎?”
擱這晃悠啥呢。
顧懷楚掀唇,抬手極為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天氣炎熱,竹苑雖清幽卻也難消暑氣,王妃便不要執著了,隨本王一同回主院吧。”
“哈??”
沈晚卿一怔。
先前這人便想把她弄過去,為了方便跑路她是打死都不從,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這茬來了?
正狐疑著,那廂的夢瑩和夢心聽到這副關切寵溺的口吻卻著實一驚。
景王怎麼……對沈晚卿這麼關心?!
難道她不是被趕過來的,而是自己要過來的?
但是……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