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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宿的硬地板,一起身,渾身酸痛無比。
沈晚卿抻了抻疲憊的身子,一眼瞥見那廂還舒舒服服躺著睡大覺的顧懷楚,非常懷疑這人趁自己睡著將她毒打了一頓。
原還琢磨著要不要進空間泡個藥浴,外頭卻倏地傳來聲響亮的雞叫,沈晚卿看了眼大亮的天光,蹙眉。
雞也有時差?報時都報不準?
懨懨起身,一出門,卻聽偏房那處傳來一陣響動。
沈晚卿抬眼望過去,瞥見閉得嚴嚴實實的房門,狐疑著蹙了蹙眉。
難道是聽岔了?
不過這時辰了還不起,這兩貨也是真夠懶的。
癟了癟唇,才踱了兩步,卻瞥見花圃那廂散落了幾根灰色的羽毛,在漢白玉地磚上異常顯眼。
上前拾起,羽毛上的翮尖端發白,明顯是新掉的。
這是……小黑的毛?
沈晚卿怔愣一瞬,扭頭瞥了眼那廂趴在窩裏,眼卻瞪得圓圓的小黑,忙走過去。
“有人來……偷你了?”
小黑抖著雞冠“咯咯”叫了兩聲,明顯還是一副氣衝衝的樣子。
沈晚卿抬手給它順了把毛,一眼瞥見雞窩裏的點心碎屑,眸色一暗。
這草窩昨下午春桃才弄好的,怎麼會有點心碎屑呢?
伸手撚起,卻發現玉白的碎屑上竟還沾著些淡黃色的粉末,分明就是後麵才加上去的。
沈晚卿眉心微凝。
湊近鼻息嗅了幾瞬,臉色位沉。
蒙汗藥?
冷哼了聲,斜斜睨了眼偏房,隨手丟開起身。
她的麻醉針對小黑都沒用,拿這點兒小兒科就想來偷雞?
春桃端著浣洗的衣裳回來,見狀倒渾然不覺。
“小姐,您起來啦。”
沈晚卿頷首,上前同她搭把手。
偏房中,夢瑩捂著自己小臂上的青紫恨恨出聲,“不是說這藥非常管用嗎,這雞怎麼回事!”
沒暈就罷了,竟然還擰她!!
夢心心虛著躲了躲。
“許是咱們用的量太少了?”
“這一包全都倒進去了,還少??”
細眉狠勁擰了擰,夢瑩咬牙切齒,“定是這賤人使了什麼手段!你瞧咱們才過去,那賤人立馬就從裏頭出來了,還蹲在雞窩邊上不知搗鼓了些什麼,指定是有貓膩!”
想到什麼,她猛地睜眼,“她不會發現什麼吧?”
夢心搖搖頭,“應該不能,那雞吃得可幹淨了。不過她看得這樣緊,咱們便不好下手,隻能等她出去再說。”
“也隻能這樣了。”
……
沈晚卿將將和春桃晾好衣裳,顧懷楚便神清氣爽開門出來,見著她,眼皮懶散地掀了掀。
“有王妃在,本王無夢安眠,睡得果然格外好。”
這人眼尾帶笑,嗓音款款分明是揶揄之意,沈晚卿恨得牙癢癢。
“王爺過譽了。”
睡地鋪的是她又不是他,能不好嗎!
為了這條狗命,她忍還不行!
顧懷楚似是好心情地扯了扯唇,“本王要去用膳,王妃可要一起?”
“自然!”
她都被壓榨成這樣了,這飯沒有理由不蹭!
二人一路進了前廳,才將將落座,管家捏著紙信箋進來。
“王爺,宮裏來了消息,明王和世子進京述職,幾日後正值立秋,皇上召您一同進宮。”
他恭敬將信箋呈上,顧懷楚接過,展開看了幾瞬,頷首。
“既是宮宴,想必邕王和王妃也會前去。”
沈晚卿啃雞腿的動作一頓。
她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悄悄將身子往邊上挪了挪,卻是還未等避開手腕就被攥住。
顧懷楚淺淡地睨她一眼,“素日悶在府上,想來王妃也定是無聊,不若便一同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