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觸及地上的粉末,沈晚卿俯身撚了些湊到鼻息。
果然,跟那日在小黑窩中發現的一模一樣。
春桃盯著那鞋印也猛地反應過來,驚呼,“小姐,有人偷我們的……”
“噓——”
話未說完就被沈晚卿捂住嘴巴,她眨眨眼,又順著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向偏房,頓時驚愕。
難道小姐的意思是……
沈晚卿美眸微閃,旋即鬆開手兀自轉身出去,蹭了蹭鞋子上的泥土,狀似惋惜,“沒在裏頭呢,估計是不知道去哪玩了,叫管家再幫著找找吧。”
春桃會意,連忙點點頭,“是。”
見二人從那處走開,偏房中夢瑩和夢心才鬆下一口氣。
“害得我虛驚一場,可是沒叫這賤人發現!”
“我就說放心便是,春桃這小賤人睡得可熟了,這事沒人看得見,她怎麼也不能懷疑到咱們頭上!”
夢瑩哼了聲,又看向櫃子裏頭那用布包著的鼓鼓囊囊一團,皺眉,“弄是弄來了,可咱們怎麼把它處理掉?”
她們喂了整整兩大包蒙汗藥才將這雞迷暈,以防萬一還又用棍子敲了它兩下,這才放心的抱回來,可抓倒是抓來了,總不能將它殺了吧,她們可幹不了這事……
夢心眼珠轉了轉,“要不先把它關起來?沒了雞沈晚卿自然就沒法子再狐媚王爺,到時候王爺厭棄她了,咱們再將這雞拿出來,定能將她那巫蠱之事坐得更牢。”
“這倒是個辦法,可關在哪?總不能在咱們屋裏吧。”
夢心頗有成算地一笑,“先送回去給夫人就是,抓那賤人的把柄,夫人肯定支持!”
……
晚膳時分,天色已經灰蒙蒙沉下來。
下午回府後顧懷楚便進了書房,還吩咐不許人打擾,管家隻好讓景行提著小食盒來送飯。
“王爺。”
景行才推門而入,迎麵便是一隻沾了墨的毛筆越過珠簾直直飛過來,他心一緊,連忙側了側身子躲開,食盒在手上轉了幾瞬,最終和毛筆一同被穩穩接住。
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就見自家王爺冷冷睨他一眼,旋即又不緊不慢地從筆架上取下支毛筆,重新蘸了墨寫起來。
景行撓撓頭。
啥情況,好端端的,這又是咋了?
心下發怵,還是小心著湊上去將食盒擱下。
“王爺,您……吃點?”
“滾。”
顧懷楚掀唇,凝白的長指執著筆杆疾疾揮動,眼瞼低垂,抬都懶得抬一下。
景行悄悄嘖聲。
好家夥,寫啥呢,這麼暴躁。
才抻了抻脖子,卻是還未等看清字跡,便又收到記冷眼。
“還有事?”
“有……有啊!”
他懷疑說沒有自家王爺會直接拿劍劈他。
心虛地攥了攥手中的筆杆,隻能硬著頭皮扯話,“王爺,此次鴻臚寺的演武您要去麼?”
顧懷楚蹙眉,睨他一眼,“皇兄費了如此大的周折,為的便是要將顧懷彥手中的軍權取回來,事關機要,本王從中摻和什麼。”
景行深信,這一眼是在說他沒腦子。
哽了哽,又不死心地開口,“屬下聽說王妃養的小黑雞丟了,都一下午了,現在還沒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