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心中咯噔一下。
想起被自己一腳揣進草叢的碎玉，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玉貔貅……被她們倆摔壞了！”
顧懷楚一眼睨過去，“摔壞了？”
夢瑩和夢心身子跟著一抖。
雖然是被陷害，但這玉貔貅確實是她們失手打碎的，當時還那麼多人看著……
“這玉貔貅乃是本王花高價所得，素日珍視如寶，竟這般輕易被摔壞了？”
狹眸眯了眯，幾分駭人的陰鷙滲出。
隻是……
罪魁禍首在那邊啊，他瞧著自己做什麼？？
沈晚卿彎唇訕訕一笑，“是……是啊！盜竊不成，竟直接將玉貔貅摔碎，簡直是心腸歹毒！得抓起來送官才是！”
柳氏一聽頓時瞪直了眼，忙不迭上前。
“王爺，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妾身素日對她們嚴加管教，斷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啊！這……這沒準是手一滑，不小心摔了呢！”
沈晚卿嘖聲，“那這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見她不幫著說話也就算了，就還從旁落井下石跟自己對著幹，柳氏狠狠一眼剜過去。
“晚卿你這是何意，王爺不了解也就算了，同是侯府出來的，你怎麼能不信呢！”
淩清沅看熱鬧不嫌事大，“清沅原以為王妃溫柔淑賢，卻未想王妃竟連自家人都這般信不過，叫人聽了難免心寒。”
話音未落便收到記白眼，見沈晚卿作勢便抬手往腰間探去，淩清沅一陣發毛，後怕地往顧懷楚身後縮了縮。
這女人想幹什麼……不會又要拿針紮他吧？？
誰知沈晚卿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隻輕飄飄理了理衣裙，麵色淡然。
“柳夫人，人贓並獲的事，在場那許多雙眼睛盯著，本王妃還能擅自顛倒黑白不成？當日管家也在場，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管家會意，上前，“稟王爺，小人確是親眼所見，玉貔貅是當眾從她二人的竹籃中搜出來的，也是她二人親手打碎的。”
顧懷楚頷首，眼底疑慮之色散去。
見他臉色稍霽，柳氏按捺不住，“王爺，他這是胡說八道，您可不能信啊！指不定是受了誰指使，這才在這胡亂攀咬呢！”
她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瞥向一側。
沈晚卿：“……”
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得了唄。
“管家跟隨本王多年，忠懇勤謹，府中大小事務處理得皆為妥當，靖安侯夫人言之鑿鑿，這是在指責本王用人不察嗎？”
柳氏被看得心中發虛。
“不是，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著局勢不利，方才還幫腔的淩清沅也不出聲了，柳氏心一橫，直接福下身子。
“這兩個婢子不懂規矩，失手打碎了王爺的玉貔貅，既入了府，那她們便是王府的人，王爺要打要罰皆可隨心，隻是還請看在妾身和侯爺的一片苦心上，勿要再將她們趕回去。”
她裝著言辭懇切，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
後頭的夢瑩和夢心見狀也忙跪下去，“王爺，王妃，奴婢們知道錯了，日後做事定認真仔細，不敢有半點馬虎，還望王爺和王妃饒恕奴婢們這回。”
三人成說，齊齊僵滯在原地，大有顧懷楚不點頭她們便不起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