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嘴上說著寬忍大度,實則生性善妒,定是看不慣本王寵幸月兒,才會故意行此拙劣之計。”
見他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沈晚卿狐疑著皺了皺眉。
他說的好像沒毛病……但又不完全對?
還不等琢磨出哪裏不對勁,迎麵卻是一床被褥撲過來,“啪”一下結實蒙在臉上。
沈晚卿眼前一黑,連忙伸手扒拉,卻是才冒出頭,眼前又落下一片陰翳,身子被一雙長臂迅速箍緊。
“王妃這般善妒,本王便姑且再陪你一晚,明日切不可再為難月兒。”
“??”
抬眸便見這人薄唇緊抿,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沈晚卿:“……”
搶她的床,這人還不樂意上了??
奮力拱了拱身子,她竭力讓自己的視線與顧懷楚平齊。
“王爺多慮了,您盡管寵幸秦姑娘,隻要她不主動尋釁,臣妾自然不會同她計較,您還是哪來的回……”
話未說完,卻見那廂原本大敞的窗戶不知何時已關的嚴絲合縫。
沈晚卿狠狠一怔,卻正對上這人側目過來,頗為“嫌惡”的看她一眼。
“你已經得到本王了,還有什麼不知足,莫要再妄加言辭抹黑月兒了,速速安寢吧。”
他說罷便闔上眼瞼,一副“她是個毒婦,多瞧一眼便會髒了眼”的樣子。
沈晚卿:“……”
就他媽離譜。
竭力將身子往邊上挪動了兩下,她認命地閉上眼。
黑暗中,顧懷楚不動聲色掀了掀眼睫,唇角一抹笑意一閃而過。
……
翌日。
一晚上僵著身子不敢動,沈晚卿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迷迷糊糊間便聽外頭傳來陣喧嚷。
才皺了皺眉準備睜開眼,耳畔卻貼上一雙溫涼的手掌。
喧鬧被隔絕,困意又鋪天蓋地的襲來,她眼睫顫了顫,又睡過去。
屋外,秦瀟月對上油鹽不進的春桃,指甲狠狠掐著手心,兩眼都要冒火。
“你少同我扯皮,王爺到底是不是在這!”
昨夜她明明同王爺一起進的主屋,原還想好生抓住機會表現一番,誰知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什麼,她竟先一步睡了過去。
醒來隻覺頭痛欲裂,後頸也是莫名的鈍痛,而王爺,竟然不!在!房!中!
那床榻幹淨整潔,無疑不昭示著王爺根本就沒宿在主屋!
她眼下烏青濃重,發髻散亂,衣裳也是皺皺巴巴貼在身上,活脫脫一副狼狽相,偏還橫眉豎目,惡狠狠盯著屋內,簡直跟青眼雞似的。
春桃沒好氣地扯過一旁的掃帚,連連朝她腳下掃過去。
“啊——你幹什麼!”
秦瀟月被枯枝條刮的小腿生疼,跳著腳後退了幾步,迎麵卻又是一盆水潑過來,登時將她的裙擺浸濕。
“昨夜王爺不是親口點了秦姑娘作陪麼,王爺在哪,你難道不清楚?怎麼,這會兒又一大早的來王妃門前叫喚什麼呢?!”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給誰看呢!
話音未落,房門卻倏地被推開,清冽的男聲傳出來。
“何事這般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