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要出去?”
顧懷楚抬眼掃過春桃手中四四方方的小包袱,長眉微微一揚。
沈晚卿點點頭,“臣妾有事要同淩神醫相商。”
一聽她是要帶著這包袱去竹苑,顧懷楚鳳目幾不可見一沉。
還不等再開口,那廂沈晚卿卻已經堪堪繞開他往前去,步伐輕快隨意,全然未覺出他半點不悅。
這女人!
顧懷楚額角一跳,薄唇不悅地抿起,迎麵卻是一道人影快步迎上來,尖細得叫人頭疼的嗓音又在耳側響起。
“王爺。”
秦瀟月尋眼向院門那處張望過去,見著沈晚卿和春桃一前一後出了門,這才鬆口氣,又害怕似的捂上胸口,“您可是回來了……”
她方才摔得狠,原本嬌粉的衣裙已幾乎看不出顏色,連帶著小臂和臉蛋也蹭上些泥汙,姿態甚是狼狽。
顧懷楚淡淡一眼睨過去,眉心當即不耐地蹙起。
“這是如何弄得?”
以為他這是在關心自己,秦瀟月眼神一閃,低著頭咬咬唇,眼眶已然紅上幾分。
“月兒方才與二位夫人在花園賞花,無意間遇上王妃與一男子在交談,原本是想著男女大防,故此上前提醒兩句,誰知王妃竟絲毫不顧,還……”
哽了哽,她小心瞧上顧懷楚的臉色,“還用暗器威嚇我等不要亂說,否則就要縫住我們的嘴。”
她故意將“暗器”二字咬得極重,顧懷楚聞言果真麵色一滯。
“暗器?”
秦瀟月含著淚點點頭,“是啊王爺。那針又細又長,趙夫人說曾見過與此類似之物,鋒利無比,能殺人於無形,這……這可真是太危險了!”
針?
顧懷楚揚眉,眼神暗暗一動。
他當是什麼暗器,原來不過是幾枚銀針。
想必是這女人粗枝大葉,用銀針威懾幾人,被誤當做是暗器了。
“王爺?”
久不見他應聲,秦瀟月擦擦淚,弱弱抬眼看過去。
方才自己竭力描述了半晌,王爺聽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有……唇角這似有若無的笑意又是怎麼回事?!
狐疑著皺了皺眉,她攥著手指又湊近些,“這暗器危險無比,王妃又是您的枕邊人,身懷如此異術,若是有何……那當真是防不勝防啊!”
她語氣篤定,話意昭然若揭,誰知還不等邀功,卻是一記無聲的冷眼掃過來。
“你的意思是,王妃對本王心懷不軌?”
顧懷楚抿唇,神色喜怒難辨。
秦瀟月被這鳳目中寒涼的墨意驚得身子一顫,連忙開口辯解。
“月……月兒不敢妄加議論,隻是心係王爺,故才……”
“王妃是何人,本王自然清楚得很。”
顧懷楚輕嗤。
這女人對他何止是心懷不軌,簡直是想紮死他好繼承他的億萬家產!
不過,他倒絲毫不介意她來試試。
壓了壓唇角,又繃緊下頜,“本王希望府中妻妾和睦,少生是非,你才回府,對王妃不甚了解,以此誤解倒也情有可原,日後務必謹言慎行,恪守本分。”
見他非但不信自己,還偏縱著沈晚卿,秦瀟月臉一白,當即也有些繃不住。
“王爺!月兒所言句句屬實,您可勿要被那女人蒙蔽了啊,她……她不僅用暗器,還不顧禮製私會外男,簡直是未曾將您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