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楚麵色沉沉倒看不出什麼情緒。
“才禁了足,她們也不好動作,好生盯緊采薇院那邊,尤其是那個丫鬟。”
景行頷首,“是。”
說罷,眼神落在顧懷楚身前纏著的紗布上,又小心詢問,“王爺,您可是取完了?”
似是尋著了人分享喜悅,淩清沅當即點點頭。
“方才雖凶險了些,但好在金絲蠱不失所望,成功將蠱蟲斬殺,也不枉本神醫千辛萬苦去苗疆求尋。”
他臉不紅心不跳,兩句便將沈晚卿的功勞抹得幹幹淨淨。
臨了,還不忘補上句,“還是景侍衛對王爺上心!”
沈晚卿:“……!”
看她做什麼!她可夠上心的了!
默默從淩呆瓜的視線底下退開幾分,轉眸卻正對上顧懷楚墨意濃重的眸子,沈晚卿一怔,又見這人麵不改色開口。
“藥快涼了。”
沈晚卿怔愣著點點頭,直接就是一勺下去。
好的老板!
……
給這人喂完藥,又頂著淩清沅要戳死人的眼神將東西收拾好,出門已近午時。
沈晚卿身心舒暢,神清氣爽,卻是一個懶腰還未伸完,正正好瞥見抱著包袱從東廂房出來的秦瀟月。
頓時揚眉。
統共就那麼點東西,她還能磨蹭這麼久呢?
秦瀟月不甘心地張望過來,卻一眼瞧見沈晚卿,當即身子一僵,臉色一陣難看。
這賤人!是專程出來看她笑話的不成!
“王妃。”
不情願地叫了聲,她眼珠轉了轉,快步上前,“咚”一聲利落跪下。
沈晚卿一愣,才準備要邁步的腳硬生生頓住。
“你這是……”幹啥呢??
下一瞬,秦白蓮柔弱的嗓音響起。
“求王妃不要趕我走!月兒自知犯了錯無顏麵見王爺,可聽說王爺身子有恙,心中實在擔憂,不忍離開,便是在此處靜靜跪著也好,隻求王爺能康健無虞……”
沈晚卿:“……”
她什麼時候趕她了!
好家夥,真nm硬蹭啊!
猛吸了口氣,沈晚卿唇角一抿。
“秦姑娘的心情本王妃甚是理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既然你如此誠心,便在此處虔心跪等吧,相信上蒼定會感念你這番苦心,讓王爺快些好起來!”
她說著杏眸中一抹水霧悄然化開,叫人看上去更為動容。
秦瀟月籌措了許久的說辭一下被哽在喉中,頓時麵色青紫,五官一陣扭曲。
這賤人不應該跋扈又善妒嗎!怎麼……跟她想得不一樣!
“跋扈善妒”的沈晚卿本人,委以重任似的拍了拍秦白蓮的肩,轉身便步伐輕快地往房中去。
她不是願意跪麼,這會兒太陽正大呢,就讓她跪個夠。
……
今晨起得太早,又耗費了這許多精力,沈晚卿用過午膳便沉沉睡去,再醒來已是夜色濃重,燭火通明。
春桃扒在榻邊眨眨眼,“小姐,您醒啦,可要用膳?”
沈晚卿按了按隱隱發昏的額角,摸摸尚為豐盈的肚子,絲毫沒有食欲。
“不吃了,我再睡會兒,你也早些歇息吧。”
她說罷便拉過被子又蒙住頭,知曉自家小姐的脾性,春桃見狀倒也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