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答話,顧懷楚將銀針往腰封上一別,手腕一提,精準掂起她的下巴。
“本王聽說你今日同月兒起了爭執,還將她的手腕都卸了下來,如此貿然出手,可是對納妾之事耿耿於懷?”
他一雙鳳目漆沉狹長,暗含笑意,卻又意味不明,瞧得人莫名有些窩火。
沈晚卿皺眉,“啪”一下毫不留情將這人的手打掉。
“這王府是王爺的,王爺愛納誰納誰,臣妾耿耿於懷什麼,犯不著。”
顧懷楚揚眉,瞧了眼手背上泛起的紅意,收回手。
“是麼?”
沈晚卿腰板一挺,硬氣得很。
“當然!王爺若是體力跟得上,納一百個妾臣妾都同意得很!”
搞笑,她都要滾蛋了,她怕誰?!
見她杏眸微冷瞧著自己,一張俏臉緊繃,應聲極為幹脆,顧懷楚眼色一沉,狹眸中笑意淡去幾分。
這女人,昨夜醉酒後那般嬌軟,今日卻又冷麵如霜,當真是善變得很。
不及開口,又見她別開眼,紅唇翕動,刺人的話一個勁往外冒。
“王爺這般瞧著臣妾做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院紅燭高照,喜意盈盈,秦夫人就等著您去鸞鳳和鳴,修琴瑟之好呢,您好走不送。”
說完又想起什麼,揚了揚下頜,補充,“對了,那和離書您何時給我?這兩日您忙我也忙,咱們還是早些將此事敲定得好。”
不然這人哪天又變卦了,她找誰說理去!
她自顧自說著,絲毫未察覺顧懷楚鳳眸一眯,閃過幾絲危險之色。
轉眸正對上這人黑沉如墨的臉色,沈晚卿心一緊,還不等退開些,便見他俯身朝自己逼近。
“鸞鳳和鳴?琴瑟之好?”
這嗓音寒涼,似是蘊了濃重的陰鷙,分外驚心。
沈晚卿往後縮縮,氣勢瞬時矮了一大截。
“不是麼?”
就那架勢,不洞房確實很難收場啊。
顧懷楚狹長的鳳目又眯緊幾分,寒意逼人。
沈晚卿退一步,他便緊跟一步。
二人僵滯著,直至沈晚卿身子緊緊抵上牆壁,退無可退,顧懷楚長臂一撐,將人牢牢困住。
被陰翳籠罩,沈晚卿心中“咯噔”一下。
“王爺?”
靠……靠這麼近幹嘛,擠到她了!
話音未落,下巴猛然被鉗住。
沈晚卿吃痛,才嘶了口氣,微涼的薄唇帶著怒氣覆上來,濃重的窒息感瞬間傳開。
“!”
被按在牆上,沈晚卿腦瓜硌得生疼,唇齒間的溫軟不斷遊移,誓要將她的呼吸全部攫取。
腿不受控製地有些發軟,她伸手去推顧懷楚,都快使出吃奶的勁了,可這人腳跟長住了似的,紋絲不動。
下一瞬,手腕被鉗住,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扣在身側。
沈晚卿:“!!”
以為這樣她就會屈服了嗎?!
奮力拱了拱身子,卻是不小心撞上了一側的花架,頂上釉白的瓷瓶搖搖欲墜兩下,直奔她的腦瓜而來。
沈晚卿美眸睜得老大。
“唔唔唔!”
趕緊鬆開啊,她頭要被敲掉了!
誰知顧懷楚根本沒有停住的意思,攬在她腰上的手一鬆,穩穩接住。
沈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