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蓉皺眉。
“娘，說什麼啊？”
難道還真有什麼事？
柳氏一言不發走到沈鐸麵前，“撲通”一下極為幹脆地跪了下去。
被這動靜嚇了一跳，沈晚蓉不可置信瞪大眼，“娘，您這是做什麼呀！”
她急忙上前想拉人卻被柳氏一把撥開。
“老爺，此事欺瞞您多年，妾身有罪。”
似是預料到她要說什麼，沈鐸眉頭一陣緊鎖，看柳氏的眼神簡直快生出刀子。
“說。”
“當年是妾身覬覦侯夫人的位子，一時鬼迷心竅找人在先夫人的藥食中做了手腳，又囑咐郎中不要盡心救治，這才導致先夫人難產而亡，一屍兩命……”
話音未落，旁側卻傳出聲輕笑。
沈晚卿抱著臂好整以暇瞧她，“柳夫人方才似是說漏了些什麼。”
這笑意冰涼刺眼，柳氏被瞧得心中一陣發虛。
該死，竟然什麼都瞞不過她！
咬咬牙又開口。
“妾……妾身還在先夫人臨盆之際故意叫人散布消息，以至於先夫人聽聞後心中觸怒，果真便動了胎氣。”
柳氏低低瞧著沈鐸的靴子，頭根本不敢抬半分。
還不等沈鐸開口，沈晚蓉卻已聞聲色變。
“娘！您胡說什麼呢！”
什麼做手腳，什麼散布消息！
爹爹最忌諱提那女人的事，素日誰都不敢多嘴一句，她娘這是瘋了，竟還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扯！
柳氏卻下定決心一般，根本不理她。
“老爺，此事確是妾身所為，妾身罪該萬死，對不住您……”
話未說完胸口卻突然落下股大力，身子被一腳踹出去，“砰”一下重重跌在地上。
沈晚卿咂舌，默默拉著春桃往後退了半步。
好家夥，渣爹還真是一點都沒腳下留情啊。
“你這毒婦！”
沈鐸到底是武將出身，震怒之下全然用了十足的力，柳氏摔得喉嚨蔓上抹腥甜，五髒六腑都有些散架。
來不及疼痛，她又連忙爬上前。
“老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都是妾身一人所為，蓉兒她年紀尚小什麼都不知道，還求您不要遷怒於她！”
“滾開！”
她抓著沈鐸的褲腳哀求卻被毫不留情揮開，險些一頭撞上桌角。
“盈盈——”
“娘！”
兩道驚呼齊齊在房中響起。
沈晚蓉快步衝上去，卻是還未等摸到柳氏的手便被一道人影搶先。
“盈盈，你怎麼樣？！”
吳恒一臉緊張地將人扶起來，動作自然得令沈鐸眉心一擰，臉色又綠上幾分。
沈晚蓉率先反應過來，當即嗬斥出聲。
“你是誰！碰我娘做什麼！”
旁側安靜看戲的沈晚卿癟癟唇。
傻妹妹，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啊！
“我，我……”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吳恒結巴了下，還不等想出說辭懷中被摔懵了的柳氏已經回過神。
“大膽狂徒，竟敢當著侯爺的麵輕薄於我，腦袋不想要了，還不快鬆開！”
見她眼神明明白白看向沈鐸那處，對著自己的神情卻冷漠得跟陌生人一般。
吳恒一陣受傷。
“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