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似懂非懂點點頭,轉念又好奇起來。
“小姐,您不是隻命景侍衛將柳氏引出來麼,侯爺和二小姐怎麼也……”
沈鐸黑著臉踹門的時候她都蒙了。
沈晚卿撐了撐下巴,抿唇。
“許是瞧見那珊瑚手釧了吧。”
“珊瑚手釧?”
春桃皺眉。
她方才好像聽小姐提了句,那是先夫人的東西。
“嗯。”
沈晚卿眼睫輕垂,“珊瑚寓意祥瑞,那手釧是我娘懷胎時爹爹所贈,下葬前被我悄悄取了下來。”
當年原身不過是想留個念想,誰知今日會派上這般用場。
未料到其中還有這層隱秘,春桃一怔,喏喏噤了聲。
……
酒樓。
人走茶涼,隻剩滿地狼藉。
柳氏甩開吳恒爬起來,連忙上前去扶沈晚蓉。
“蓉兒,你沒事吧?”
方才沈鐸那一巴掌扇得極狠,她半邊臉現下高高腫起,白嫩麵龐上五根紫紅指印清晰異常。
柳氏眼中滿是疼惜,卻是手還未碰到沈晚蓉的衣裳便被她揮開。
“他到底是誰?!”
見她死死瞪著吳恒眼珠子都快凸出來,柳氏眼神閃躲一瞬。
“蓉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沈晚蓉捂著耳朵尖聲打斷,旋即又狠勁攥上柳氏的胳膊,眼色癲狂。
“娘,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對不對?”
“你根本不認識他,我和他也沒有半點關係,這一切都是沈晚卿那賤人的圈套,是不是這樣,是不是!”
她是靖安侯府的二小姐,爹爹的掌上明珠,錦衣玉食,身份尊貴,才不是什麼卑賤的野種!
柳氏被她掐得生疼卻抿著唇絲毫不做聲。
吳恒看不下去出言阻止,卻被沈晚蓉一把推開。
“滾開,你這個下賤東西!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好端端的,若不是他冒出來,爹爹絕不會對她也這般厭惡,都是這該死的賤人!
她甩開二人便直直衝出去,柳氏欲追上去身上卻絲毫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跑掉。
“蓉兒!”
……
景王府。
書房燈火長明,將案上一應文房四寶照出幾分影影綽綽。
顧懷楚玉白的指尖撚著那枚翠色玉璧,鳳目中沉吟之意明顯。
“王爺。”
珠簾微動,景行提著劍快步進來。
顧懷楚回神,抬眼瞧過去。
“如何?”
“一切順利,靖安侯撞破實情當眾便將柳氏休掉,王妃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
顧懷楚淺淡頷首,“知道了。”
景行瞧了眼自家王爺平靜無波的麵色,眼神微動。
沈鐸之所以能那般順利找去酒樓,除了瞧見那珊瑚手釧之外,自然也少不了他在暗中引導。
隻是,這事辦成了,王爺似乎並不怎麼高興啊。
抿了抿唇,又小心開口,“王妃明日便要動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