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及動作,沈晚卿已經兩步上前,顫抖著雙手搭上空無一物的花架,臉色都慘白幾分。

“方才就是在這啊……”

綠菊心中一緊,“這人來人往的,若是不小心掉到了別處倒也正常。”

說罷又。

“表小姐放心,既是在府上,這東西便斷然沒有丟了的道理,要不這樣吧,奴婢去稟明二夫人,讓她多派些人替您尋找一番。”

沈晚卿聞言麵上一喜,頗為感激涕零,“如此甚好,那便有勞你了。”

見她點了頭,綠菊草草欠過身便快步往外去。

出門又暗暗斜了眼後頭的沈晚卿,眼色翻湧。

這女人方才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她才被夫人派過來,這檔子事想賴到她頭上,絕不可能!!

房內。

見她一路直直出了院子,沈晚卿拍拍手從花架旁退開,神色輕鬆。

跟她吆五喝六?

一邊涼快去吧!

抬手在春桃肩上拍了把,又邁步往裏屋去,“先前帶來的糕點還有,走,吃點去。”

春桃一怔。

“小姐,您不找簪子啦?”

沈晚卿好笑地翹了翹唇角,“哪有什麼簪子,騙她的。”

……

景王府。

昨夜醉酒,又不甚中了媚藥,顧懷楚起身時頭還有些隱隱作痛。

才按了按額角,景行提著劍快步進來。

“王爺。”

見他麵色不勝焦急,顧懷楚長眉斂了斂,眸色清明幾分,“何事?”

“探子來報,今晨卯時有一批私兵從晉州方向暗中入京,那帶頭之人,正是寧國公府的寧遠!”

顧懷楚神色一凜,鳳目微微闔上幾分,“是他。”

景行頷首,“屬下已親自前去探查過,這批私兵現下便囤積在京郊的一處山莊之中,據探子所言,先前便在山莊中見過寧國公露麵。”

自上回假密信奏效以後,皇帝那廂便一直在探查私兵之事,大理寺眾人傾巢而出卻仍是一無所獲,按皇帝那般多疑的性子,想必現下定是焦急得很。

“這般動靜,皇兄那邊可曾得到消息?”

景行搖搖頭,“咱們的探子是回京途中巧合撞見的,他們行事隱秘,又有天色遮掩,若非知悉內情,想必是難以識破。”

顧懷楚單手支頤,眼神微動。

“邕王才娶親不久,私兵便已遣調入京,看來他們這耐心倒是少得可憐。”

轉念想到什麼,薄唇又再度掀起,“罷了,既已完婚,這棋子便也該有些用處了,去傳消息吧。”

“是。”

景行點頭應下,頓了頓,又小心開口,“王爺,京外武將每五年進京述職一次,今年……羅將軍是要返京的。”

顧懷楚眉心幾不可見一動,眼底一抹思緒極快地掠過。

“本王知曉。”

……

說是去報給許氏,尋人幫著找簪子,可一盒茶點吃了大半也未見著半個人影,春桃蹭了蹭嘴角的碎屑,含混不清開口。

“小姐,她怎麼還未回來呀?”

這丫鬟瞧著凶裏凶氣的,沒準是上哪磨蹭去了呢,真是一點都不敬業!

沈晚卿不緊不慢端起熱茶抿了口,“管她做什麼,不回來不是正好?省得杵在跟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