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雖說這是咱自家鋪子,可您多少也收斂點啊,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呢!
管家不自在地咳了聲,在一眾夥計吃瓜的目光中又硬著頭皮開口,“表小姐,這貨架上擺的哪能稱得上是寶貝,珍品自然是要單獨存放起來的。”
沈晚卿聞言微微一怔。
雖然但是,他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見她停住動作,管家趁熱打鐵,繼續誘導,“您待會兒見著管事,便知什麼才是珍品了,此處不宜談話,您先移步那廂稍候幾許。”
見他指向旁側用屏風隔出來的雅座,沈晚卿點點頭,當即正色著邁步。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靛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匆忙從後堂進來,見著管家連忙拱手。
“楚管家。”
話落又看向沈晚卿,畢恭畢敬,“小人宋瀛,是楚記珠寶東市鋪子的管事,見過表小姐。”
男人模樣斯文,禮數也周全,倒是副好相與的模樣。
沈晚卿點點頭,單刀直入。
“楚家之事相信宋管事也已有所耳聞,不知你們東市鋪子作何打算?”
見著管家便已知老爺子的意思,知她問的是歸屬之事,宋瀛也不含糊,當即表態。
“小人自十七歲便在楚家做工,後受老爺器重做了管事,知遇之恩沒齒難忘,一切自然以老爺的意思為準。”
沈晚卿揚眉。
難怪管家先帶她來這,又說外祖最看重東市珠寶鋪子,原來是自己人啊,友軍!
點了點下巴,又彎唇。
“有宋管事這話,我便放心了。”
輕輕鬆鬆收下一間鋪子,沈晚卿心情尚佳,心中惦記著“珍品”的事,才準備問兩句卻被管家搶先打斷。
“表小姐,時辰不早了,別的鋪子還都未看呢,咱們快些動身吧。”
他說罷身形一閃,嚴嚴實實就將宋瀛整個擋住。
半個眼神都對不上的沈晚卿:“……”
你不想讓我看寶貝就直說!
雖然十分不情願,但礙於確確實實還有正事要辦,沈晚卿還是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一出門,卻見原本停放馬車的位置現下空蕩蕩一片。
四下都未曾看見馬車的影子,沈晚卿一怔,疑惑轉眸,“馬……車呢?”
她記得剛剛就是在這來著吧?
管家才從後頭跟出來,見狀亦是一陣驚愕。
“呀!這……這馬車到哪裏去了?”
奇了怪了,他方才明明就停在鋪子門前了啊。
費解地撓撓頭,卻見沈晚卿蹙眉看過來,“你方才可有拴馬繩?”
管家一愣。
拴……拴馬繩?
他拴了嗎?他應該是拴了……吧?
還不等回憶起方才的情形,後脊一陣涼意已經飄過來,管家一個激靈,顫巍巍扭了扭頭,正對上兩道幽怨的眼神。
不對……
這幽怨中夾雜著的淡淡的喜悅是怎麼回事?
還有你們這暗暗鬆口氣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表……表小姐。”
方準備解釋兩句卻被沈晚卿揚手打斷。
“無事,我們步行過去也可。”
不就是走點路嗎,反正比提心吊膽地坐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