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又在自家王爺的死亡凝視下抓起掃帚。

某景·裝模作樣掃落葉·行:沒偷懶,他可沒偷懶啊!

顧懷楚掃他一眼,寡淡地抿了抿唇,眉宇間一抹鬱色閃過。

那女人,到了江南竟也不想他?

與此同時,那廂酒樓中正同春桃胡吃海喝的沈晚卿鼻頭一癢,猝不及防打了串噴嚏。

這動靜引得旁人一陣側目,莫名其妙沈晚卿本人狐疑著吸了吸鼻涕,探手在脈上搭了片刻,秀眉頓時蹙得更緊。

奇了怪了,她這身強體健的,半點毛病沒有啊!

旁側春桃抓著鹵雞腿緊張兮兮湊上來,“小姐,您沒事吧?可是不小心著了風寒?”

沈晚卿擺擺手,又捏起塊芙蓉酥塞入口中。

“快吃,等下先去馬市上瞧瞧,尋個靠譜的車夫。”

一聽要去找車夫,春桃當即點點頭,直接二倍速啃起雞腿。

“嗯嗯嗯!”

……

南橋別苑環境清幽,雖不比楚府寬敞氣派,卻也是江南郡寸土寸金的昂貴宅子。

後院,許氏正同楚雲漢品著茶愜意賞菊,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前頭傳過來。

原以為是派出去采買的下人回來了,許氏抬眼張望過去,見著怒氣衝衝回來的楚婧婧,微微一怔。

“這是怎麼了?”

楚婧婧原就憋了一肚子火,被她這般一問,當即發作。

“我方才去西市鋪子通氣竟碰上了沈晚卿!那賤人口口聲聲說是奉了祖父的命前去收鋪子,仗著有管家從旁跟著,得意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什麼?!”

一聽楚燮派沈晚卿前去收鋪子,許氏和楚雲漢登時驚得起身。

知老爺子會有所動作,所以他們一早便讓楚婧婧和楚吉祥去各鋪子裏通氣,可未想到那邊竟然比他們還要快!

許氏眼珠轉了轉,連忙追問,“你可同王財通過氣了?”

想起被沈晚卿偷聽那茬,楚婧婧癟著唇不情不願“嗯”了聲。

楚雲漢聞言當即鬆口氣,“那便好,這王財是個知輕重的,素日我們待他也不薄,他心中自然有數!”

話落卻見許氏揪著帕子一臉凝重。

“東市鋪子那邊一向喜歡跟咱們唱反調,這回恐怕是要倒戈過去,這種事有一便有二,絕不能開這個口子!”

楚雲漢皺眉,“那夫人的意思是?”

許氏唇角一勾,“二爺別忘了,咱們婧婧乃是楚家的嫡孫女,可半點都不比那死丫頭差。”

先前楚燮對他們一直不怎麼器重,若是能趁此機會叫她表現一番,老爺子定然也會刮目相看。

又看向一旁的楚婧婧,眼神微閃,“婧婧,你過來。”

……

去馬市精挑細選找了個車夫,沈晚卿回府已是申時,吩咐春桃將人帶去安頓,自己則抱著賬本一頭紮回房中。

二房做假賬之事已是板上釘釘,依著今日王財那般反應來看,想來鋪子裏的人手腳也不會幹淨到哪兒去。

當務之急,還是要將近兩年的假賬錯賬逐一查清才是。

瞥了眼案上那厚厚堆成一摞的賬本,沈晚卿按了按額角,沉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