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這般,劉乘風聞言明顯一怔。
“世子?”
沈晚卿頷首,“正是,原這棉衣之數眾多,統籌起來便頗為費心,這般倒也能替劉公子省些力氣。”
她侃侃而談,神色自若得叫人實在辨不清這話的真假,劉乘風眉心暗暗蹙了下,當即又暗中給旁側之人使了眼色。
那人會意,連忙開口,“沈小姐這事做得不聲不響,咱們還真是半點都不知情。”
“不知您是何時將棉衣運到世子府上去的,又運了多少件,聽說這幾日楚家的布料出了問題,您該不會是未能製出來卻故意借世子之由來搪塞吧?”
“是啊是啊,這事本來就是由咱們商會統一負責的,怎麼就獨獨楚家的棉衣有此例外,世子身份何等尊貴,還有閑心惦記楚家不成!”
他們絲毫未將沈晚卿放在眼中,那廂作壁上觀的劉乘風聞言額角卻是暗暗一跳。
世子對沈晚卿的關切之意甚是明顯,沒準還真是惦記著呢……
心中一時也拿不了準,他不動聲色遮了遮眼中思緒,並不欲開口。
沈晚卿靜靜聽完這番,掀唇,“諸位所言不錯,楚家的布料是出了點問題,不過無關緊要,早便已經解決了,那棉衣之事本就是官家所托,關係重大,我自然也不敢有所欺瞞。”
“是嗎?可我們怎麼聽說郡中各大織坊都不願同楚家合作呢,連布料都沒有,楚家上哪去做衣裳啊?”
“就是,這般推三阻四,該不會是一件都拿不出來吧?”
這二人話趕著話的一唱一和,簡直就差將“針對”二字寫在臉上了,沈晚卿眼底一寒,勾著唇睨過去。
“日前順記織坊的管事隻說技藝有限將定金三倍退了回來,其餘幾家亦是製不成此布,不敢接手,現下照二位這般說,倒是他們有意為之,故意不同楚家合作的了?”
二人臉色一變,“我……我們可未曾這般說!這說著棉衣呢,沈小姐總是扯旁的做什麼!”
沈晚卿輕嗤,“左右今日這批棉衣也要運到世子府去,楚家到底做沒做成,做成了多少,去世子府上一問便知,劉公子以為呢?”
見她神色頗為篤定看過來,劉乘風眼神一陣飄忽,又開口打圓場。
“瞧,這不過是幾句玩笑話,同為商戶,大家也都是為著咱們商會著想,還請沈小姐勿要當真。”
他嘴上這般說著,眼神卻已示意小廝動手裝起了馬車,沈晚卿彎了彎唇角不置可否。
商會本就人數眾多,不消半個時辰棉衣便已被悉數裝上馬車,車隊有序排好,劉乘風悄聲同小廝低語了幾句便握著紙簿過來。
“楚家的情形我不甚了解,若世子問起來倒也不好應答,沈小姐不若與在下一同前去吧。”
這幾日郡中都無人敢接楚家的布,單靠著城西那個小作坊根本別想翻出什麼水花,待會當著眾人的麵,他倒要看看她還能作何狡辯。
沈晚卿倒是點點頭未加推辭,“自然。”
車隊陸陸續續駛出商會,沈晚卿亦是轉身上了馬車,趁眾人未曾在意,管家小心湊上前。
“表小姐,世子那邊……”